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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冰愣神半天,才憋出一句:“牛逼啊,反向PUA拿捏了!”
  思路倒是清晰了,唯一的bug还是昨晚的事。
  她一脚踏错,又被贺司樾直接撞见了。
  若是他真的查到了昨夜的事………
  她还怎么占据道德制高点?
  无解的问题想的人头疼,好在贺司樾公务繁忙,估计也没空深想她的事。
  陆栀意思绪杂乱地往沙发上一挺:“就先这样吧,昨天太累了,我去休息会。”
  挂了电话。
  陆栀意趴在沙发上闭上眼。
  怎么都睡不着,心里窝着一团火。
  要不是昨天晚上她一时间行差踏错,她完美的离婚计划就不会有丝毫漏洞了!
  她蹭地坐起来,翻出从酒店带走的那个鸭子号码。
  像是泄愤似的给这个号发了一条短信:[账户多少?给你转五百,技术太差,下面太小,只值这么多!]
  其实她对昨天没什么印象了。
  压根不知道对方所谓尺寸技术。
  只记得中途她小腿抽筋,累的晕沉过去。
  后来就更没有记忆了。
  发送完。
  陆栀意这才感觉松快了一些。
  不过,贺司樾这边………她也得想想办法了。
  ──
  暮色降临。
  京市已然入了冬,料峭寒风宛若刮骨刀。
  DK.高尔夫俱乐部。
  谢扬利落挥杆,球顿时飞出,他望着那颗球,直至入洞,这才满意地转过身看向后方坐在椅子上的贺司樾。
  他刚刚见完了分公司的高层,大致摸清了公司近两年内部情况,董事会分帮结派,早就乌烟瘴气。
  “你家老头的那个小老婆,这些年可没少作妖,仗着生了个儿子现在胃口倒是越来越大了,董事会那边都敢伸手了。”谢扬意味不明地调笑。
  贺司樾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水。
  “贪心不足,总有撑死的一天。”
  谢扬挑眉:“那你是什么意思?”
  贺司樾看他,“你想说什么?”
  谢扬一下子笑起来,“你家里养着的那个娇妻,当初要不是你爹这个小老婆,她还进不了贺家的门呢,指不定跟这个小老婆有什么牵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贺家的事他也略知一二。
  贺司樾爷爷病重之时,找来道士的人也是那个女人,推波助澜让他娶一个低门小户,美名曰为老爷子身体着想,实则是不想让贺司樾娶了门当户对的人家,这样的话,贺家大权则能最大程度分散,豪门贵胄最重视利益,每一桩婚姻都是垫脚石,哪里会有什么所谓的真情实意。
  贺司樾敛眸,情绪不显。
  他这个太太,又能多纯良。
  叮咚──
  桌面手机嗡动一声。
  贺司樾垂眸。
  谢扬恰好也瞟了一眼。
  ──[账户多少?给你转五百,技术太差,下面太小,只值这么多!]
  这么一看不打紧,他口中茶水险些喷出。
  震惊对方不知死活之后,当即幸灾乐祸:“真成啊,我怎么不知道堂堂贺总什么时候下海做鸭去了?挂牌多少啊?哥们带人捧捧场?”
  贺司樾眉心微蹙。
  薄红的唇边溢出意味不明的冷笑。
  陆栀意………
  他倒是不知,他这个贺太太还有这样一面!
  谢扬简直佩服发短信的女人,何曾几时还能看到贺司樾吃瘪啊?他忍不住问:“是昨天那个死缠烂打要睡你的吧?把你当鸭子了?嚯,把贺总当鸭子,家里几个金矿啊,贺总都敢嫖。”
  有钱嫖,有命活吗?
  还……吐槽贺司樾那方面?这够他笑话贺司樾一辈子了,就算盖了棺材板,他都能爬起来再笑话两声。
  面对谢扬的八卦,贺司樾抄起手机起身,打算走人,神情漠然的叫人猜不透。
  谢扬嚷嚷:“干什么去?不打了?”
  贺司樾撂下一句话:“讨要嫖资。”
  谢扬:“?????”
  ——
  陆栀意昨天被折腾的太狠了,后知后觉浑身酸软无力,硬是睡到了晚上九点多,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手机并未收到那个鸭子的回复。
  “五百块钱不是钱?还瞧不上了。”陆栀意撇撇嘴,能睡她陆大美人,是这个鸭子祖上烧高香了,还摆什么谱,不要还给她省了呢。
  她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没安生多久,她接到了林秘书的电话。
  “太太,我在您楼下,贺总在玺府等您。”
  陆栀意登时警惕地试探:“他要见我?有什么事吗?”
  林秘书笑道:“太太去了便知。”
  陆栀意心中惊疑不定,原以为今天把贺司樾糊弄过去,他暂时性不会投放精力在她身上,他什么时候那么闲了?
  林秘书已经在楼下了,陆栀意没有拒绝的余地。
  磨磨蹭蹭半个小时才下去。
  玺府是京市最昂贵的小区,没有之一。
  贺司樾的宅子就置办在这里,而她,也只是领证那晚上来过玺府,还是被残忍拒绝的那个晚上。
  到达后。
  陆栀意下车,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贺司樾今天没有心情不好吧?”
  比如头上带点绿的那种不好。
  应该不是察觉什么猫腻的鸿门宴吧?
  林秘书还是那副妥帖的笑容:“贺总是想太太了。”
  “怎么?他跟乔星辰分手了?”
  林秘书:“……”
  林秘书:“太太说笑了,贺总在书房,请跟我来。”
  从林秘书这里套不出什么话,陆栀意心中嘀咕,果然贺司樾一个德行,难搞的很。
  林秘书将陆栀意送进来便离开了。
  陆栀意实在是坐立难安,贺司樾态度她摸不准,曾经那么拒绝她,今天来自然不可能是什么久别胜新婚。
  “在想什么?”
  游神期间,背后冷不丁传来男人低沉冷淡的音色。
  吓得陆栀意汗毛直竖,猛地转身,对上贺司樾淡漠的眼,他身穿还未换下来的衬衫西裤,那身条颀长性感,配着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颇有斯文败类的禁忌气质。
  “做了什么虚心事?这么一惊一乍?”贺司樾语气平平,但是这话,每个字都仿佛在往陆栀意心口扔炸弹。
  陆栀意强行压下情绪,回以微笑:“就是在想,你这次回来待多久?什么时候回德国?”
  贺司樾却唇边泛起弧度,“你希望我走?”
  陆栀意来之前便已经想好。
  无论贺司樾什么打算,她这个懂事又深爱他的人设必然演到底,虽然的确想让他赶紧收拾包袱滚去德国,可她还是不舍地道:“怎么会,你离开这么久,我对你那么思念,当然希望你能够留在国内,当然,如果你………”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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