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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匀廷并非什么八卦之人,但是陆喜蕊平日里一直是高知女强人的形象,为了得到陆耀明的认可,进入陆家公司之后在工作上非常卖力。
  平日里也没听说她跟什么男人来往密切。
  仿佛高洁之花一样。
  结果今天就被她看到这么一副急不可耐的……浪荡模样。
  很快。
  那辆宾利离开。
  霍匀廷摇摇头,也懒得多想。
  她没急着走,拨通了在港区医院的电话。
  护工说着一口粤语,“陆小姐,吃过饭了吗?”
  霍匀廷没有说刚刚不欢而散的饭局,寒暄过后便问:“我妈妈最近有好一点吗?清醒了些吗?”
  护工叹息:“不太好,各项身体机能指标还是偏低,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但经常还是叫囡囡。”
  霍匀廷眼眶一下子热了。
  小时候妈妈就总是抱着她叫宝贝囡囡。
  说着她的囡囡以后一定会健康幸福,也会有好的归宿,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姑娘。
  可自从妈妈生病去港区治疗之后,她的生活翻天覆地,哪有什么幸福可言。
  “她还……记得我?”
  她忍着哭腔。
  护工说:“当然,你妈妈虽然忘记了一切,但是她潜意识里还是记得爱你的。”
  霍匀廷吸吸鼻子,怎么都压制不住这些时间以来的委屈,她咬着唇:“麻烦您好好照顾我妈妈,等我有时间就过去看她,一定要用最好的医疗治疗,钱的事不用担心。”
  护工连连应下:“陆小姐放心,有事我会及时联系你的。”
  挂了电话。
  霍匀廷收到了护工发来的几张妈妈照片。
  她常常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背影消瘦,怀中抱着一只已经磨损了的兔子玩偶,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兔子是她的,妈妈走之前她让妈妈带去的。
  都已经这么多年了。
  还完好无损被珍视着。
  霍匀廷眼泪终究抑制不住,趴在方向盘上哭了好一阵子,酸楚难忍,与妈妈分离将近十年,小时候她没有能力,必须跟在爸爸陆耀明身边,只能偶尔放假求陆耀明让她去港区看妈妈,再到后来,陆喜蕊渐渐进入公司,开始有意图收拢公司,她明白了事情严重性,更不能轻举妄动。
  梁文燕和陆喜蕊是什么时候到陆家的?
  她记得是她十二岁的时候。
  那时候妈妈还没有任何问题。
  梁文燕带着陆喜蕊上门讨要说法,陆家才彻底乱了套。
  从那之后,妈妈就精神受到了刺激,两年后又意外出了车祸,大脑重创,双腿都差点没保住,港区有最好的外科大夫,便转过去治疗。
  从那天之后,梁文燕母女就堂而皇之入住陆家。
  过了半年,陆喜蕊才改姓陆,之前都是跟着母姓。
  好像一夜之间,陆家变了天。
  爸爸陆耀明确实对她还算不错,但是自从陆喜蕊来了,他重心不自觉的偏爱继女,这些年她受尽了委屈和欺辱,偏偏陆耀明什么都不知情。
  就这样。
  梁文燕鸠占鹊巢,开始以陆太太自居,似乎自己并非那登堂入室没有廉耻心的小三。
  她的女儿陆喜蕊也比她这个陆家真正的小姐更像是陆耀明亲生。
  她慢慢的被排外。
  霍匀廷自嘲地扯扯唇。
  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爸,这句话确实不假。
  更何况,梁文燕至今还是一个没名没分的三。
  越想越头痛欲裂,霍匀廷缓和了好一阵子,再看时间发现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她从起床就没吃饭,直接去一家港式茶餐厅随便吃了一些。
  吃饭途中,她又翻看了一下给沈南禾发短信的界面。
  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想必,他没有看垃圾短信的习惯吧。
  既然如此……
  想到妈妈医疗账单,霍匀廷决定有些自尊不要也罢,既然沈南禾没有要收回东西的意思,那她就变卖二手,白给的钱为什么不要?这是她应得的!
  她直接找平台挂了照片。
  价格可以商议。
  做完这件事,霍匀廷这才慢慢悠悠地往小区走。
  折腾一天,回小区时候天已经灰蒙蒙暗下来了。
  许是因为给港区打了电话,得知妈妈情况还是不好,影响了心情,她整个人都浸透低落的丧气情绪中,疲惫不堪地上楼开门。
  听到负心汉一直在阳台叫,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霍匀廷看着这黑黢黢的屋子,猛不防心中咯噔一下。
  “负心汉?你叫什么?”
  她手去摸灯的开关,下一瞬间却摸到一只手,温热的触感吓得她顿时尖叫出声:“啊!”
  整个人不受控地捶打身侧的人。
  直到。
  那人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重重往怀里一带,压制的她死死的不能动弹,低磁的嗓音冷若寒霜:“别叫了,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霍匀廷才停下。
  灯顿时被打开。
  她看清了沈南禾的脸。
  他现在并没有戴眼镜,那双黑眸更直观的好看,睫毛低垂,淡淡的看着她,眉心蹙着浅浅的褶皱,似乎情绪不佳。
  霍匀廷冷汗都出来了,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心跳久久不能平复:“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有我家钥匙?”
  “嗯,上次钥匙落车上配的。”
  “……?”
  塑料夫妻,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霍匀廷浑身发软,的确受到了惊吓,便倚靠着他胸膛无奈道:“我有些腿软,能不能带我去沙发那边坐?”
  沈南禾没说话,动作却干脆,弯腰直接将她抱起来,大步流星走到沙发旁,霍匀廷有点不习惯这种亲昵,表情微微尴尬,“谢霸总……”
  沈南禾冷冷看她:“……”
  她有病?什么称呼?
  他也不知道坐在这里多久了,桌面放着一只打火机,但他没有在她家抽烟,在霍匀廷坐立不安时,才听他慢条斯理地说:“经常腿软往别的男人怀里扎么?”
  明明不带情绪的一句话。
  却叫霍匀廷寒意纵起。
  这是在说中午的事。
  所以……
  他还是在乎?
  这个答案几乎让霍匀廷心跳加速,又觉得匪夷所思。
  她喉咙干涩,张嘴打算解释:“不是,中午那是我朋……”
  咔哒——
  打火机盖子合上。
  沈南禾薄唇轻抿,她发现眼镜像是他的封印,此刻不戴眼镜时,那双漂亮的黑眸里全是漠然和绝情,冷的没有半分动容,“我确实不够了解你。”
  霍匀廷眼波微动:“什么?”
  他古井无波地凝视她:“你把那条项链挂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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