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两个火把,陈建国带着贺兰栀出门,周支书并没有在村里,陈建国带着贺兰栀步行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乡里,进入一栋在西凉难得一见的二层楼房子里面。
在外面贺兰栀就听见里面争吵声不断,进入房子里面,吵闹声更甚,一群大老爷们争的脸红脖子粗。
而房子内,一道简易的线连着一个明亮的灯泡,贺兰栀不用扫描仪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做风能发电机在楼顶悠悠转着,给这个灯泡提供电力。
居然没有被拆,贺兰栀也感觉神奇,按照惯例,先做好一样东西不要先拆吗?掌握原理然后等比例放大。
周支书坐在一旁,喝着大叶子茶,完全被边缘化,这种场合他连吵架的资格都没有,也不对,他根本听不懂,只看着他们吵,都是机械厂的技工,他们说的专业术语他根本不懂,留在这里无非也是在他们吵出结论后需要传达什么给贺兰栀,他当个传话人。
没想到贺兰栀居然亲自过来,周支书直接无视陈建国的存在,对着贺兰栀招招手,两人躲在角落里小声咬耳朵,“小兰栀,你画的图应该是很详尽,为什么他们说办不到!”
贺兰栀从今天就是简单听了他们吵架的内容,大致的意思是,小风能发电机有实现的可能,放大了就不一定有现在的效果,不如直接每家每户做一个小风能发电机先满足一部分人使用便行,毕竟西凉也没有几乎人能买得起电器。
贺兰栀想了一下该如何跟周支书解释,“简单打个比方,他们争议的内容大概是如果折一只纸飞机,扔出去我们肉眼可以看见纸飞机飞的很远,滞空性也不错,可如果纸飞机放大十倍甚至一百倍,还能飞那么远吗?”
“不是等比放大可能没效果吗?”周支书纳闷,已经见识了小的,应该明白大的效果更好,怎么会有这种怀疑。
贺兰栀又听了一下大家的争论点,“他们是担心风力不够强,同时考虑电线承受电压的能力,这都不是一时之间能够改变现状的。”
贺兰栀点点头,现在的工作者追求的都是踏实,一步一个脚印,自己看似非常简单的东西,对于现在的条件来说,实现还是有点困难,首先是电线的问题,自己可以帮着设计出风能发电机,总不肯那个还去制造电线,这就太说不过去。
贺兰栀闭口不言,已经把东西放在他们面前,怎么解决是他们的事,她不想变成万能的,再说这些问题对于这些技工来说可能是难题,可是对于华国现在埋头干活的科学家来说应该是很好解决的问题,只要去问就一定会解决,而不是在这个只懂技术的人层面讨论。
贺兰栀顺手把扫描仪装置打开,不知道这乡政府有什么好东西,乡镇府里面的东西简陋的可怕,也可能是真正的穷,他们并不是在偏僻的乡村,这里算是西凉的城市周边,以后还是市中心,却连一张完整的桌子都没有,全是修修补补的桌子。
而停在后院的三个被竹席遮住的东西却瞬间引起贺兰栀的注意,这就是嘎斯卡车,还真是,符合老毛子的审美又高又大还粗犷。
可对于华国人来说尤其是巴蜀人来说,这玩意儿是真的太大且不实用,最主要是载重不行还耗油,贺兰栀完全没有修的欲望,可又想到陈建国说大家靠人力把铁矿石背到火车上。
人力背两三吨和嘎斯卡车跑一趟运送两三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哪怕现在的人力是最不值钱的存在,可贺兰栀脑子就是控制不住计算人力和器械比起来哪种更划算,结论还是器械大于人力,毕竟机器坏了修的好,人累坏了,治都治不好。
贺兰栀见大家都没注意到她,注意到也没有想要拉她这个发明者一起讨论的意思。
贺兰栀跟周支书示意里面烟味太重她到外面去一下,不知道周支书恍然大悟理解的是什么意思,示意她赶紧出去。
贺兰栀出门直接往后院走,来到嘎斯卡车面前,伸手揭掉盖着卡车的竹席,已经锈的没法见人,不是说去年才闹掰坏的吗?怎么就坏成这样,只有一个答案,卖给华国的就不是好东西。
贺兰栀忍不住叹口气,建国初期,真是谁都能来踩一脚,后面又你好我好大家好,说什么资源共享,其实那时候都是华国出大力,要不是为了全人类的存续,谁跟他们共享,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贺兰栀直接从副驾驶车座下面直接掏出工具箱,老毛子恶心人,连工具箱放置的位置都没告诉他们,整辆车比起来,就是工具箱最新。
等老毛子解体的时候,她一定要建议华国掌权人,用罐头把他们航母换回来才不枉此仇。
贺兰栀缩到汽车下面,车子底盘高,都不用千斤顶,坏掉的零件,她取下来在她手里融合一下便成了全新的零件,贺兰栀想了一下,怕有人好奇来拆车子,零件又变成又脏又旧的样子。
贺兰栀笑,她恐怕是唯一一个把她的异能当成金系异能用的人,其实当初就该冒充金系异能。
两辆车子很快被贺兰栀修好,车子表面上的锈渍她是真的看不下去,可又不得不忍,贺兰栀把自己能骂的脏话都在脑海过了一遍,第三辆车她不打算修了,准备找点别的零件改装成耕地播种收割一体机。
之前答应小渔村的必须要做到,都说了末世人可以不讲道理,绝对不会不讲信用,所以待会儿她发动汽车别问她为什么不把三辆车都修好,问就是不会。
贺兰栀啪嗒一下把工具扔回工具箱,不知道哪位技工吵的差不多也跑出来上厕所,贺兰栀刚好坐在驾驶室里。
启动汽车,轰轰轰……
比打雷还恐怖的发动机声音,贺兰栀只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被震了一下,不是有异能,两只手都麻了,明亮的灯光瞬间照射在乡镇办公楼的墙上。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接着一群糙老爷们争先恐后把头连同身子都快从不到一米高的窗户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