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另外两个侍卫这才发现事情不妙,陆斯年却在两人冲上来之际一把洒出迷药粉,然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镇南侯府的方向逃去。
买衣服的侍卫正在归途,只来得及看到陆斯年嫣粉色的裙裾飞扬,再转身一看,只见到地上东倒西歪躺着的同伴,其中还有一个死不瞑目,脖子上还流着鲜血之人。
“不好!少爷!”
忙上前确认,发现自家少爷只是昏迷,那侍卫这才向陆斯年逃跑的方向追去。
“上天保佑!小喜一切顺利。”
陆斯年知道,自己哪里跑得过一个成年男人!但是,她已经尽力为自己营造出最好的局面了,那迷药之下,孟瑾至少要睡两个时辰,这期间,就算她被那侍卫抓住了,那侍卫也不敢轻易处置她。
她赌的,就是小喜能叫来沈栀晴,帮她脱困。
而她做的,就是尽力把事情闹大,好让沈栀晴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
所以,一路上,陆斯年故意往人多的闹市跑,路过一个卖枣子的摊位,她甚至因为过于匆忙,撞到了一个卖枣子的摊位,那守摊位的大娘气到爆炸,叫嚣着也追了上来。
陆斯年越逃,身后的声势越浩大,直到她正对上了迎面而来,正策马前往去救她的沈栀晴,这才放心的瘫倒在地。
她一把被那卖枣子的大娘拎住,对方的唾沫星子都快扑到她的脸上了,但陆斯年却笑的畅快肆意,看向沈栀晴。
“梁世子,我自己逃出来了。”
她衣衫凌乱,气喘吁吁的倒在那里,因为跑的太过剧烈,脸颊红的似火,但却丝毫不因为狼狈让她显得邋遢,倒是把她整个人,映衬的更鲜活几分。
沈栀晴在听闻她被孟瑾挟持的那一刻,莫名烦躁的心绪,也在这一瞬间,平复下来。
他点点头,然后,抽出腰间佩剑,一把掷向她的身后。
那追过来的侍卫,被那佩剑直接贯穿了胸膛,鲜血直流。
“天呢!死人了!!!!”
骤然巨变,引起了众人一片哗然,但随即,沈栀晴自腰间举起腰牌。
“打扰诸位,军中昨日有了一奸细,我等奉命捉拿奸细,为了保护诸位安全,只能当场击杀,都散了吧。”
众人一听这男子身份,又回忆起来刚刚种种异常,这才发觉这男子似乎确实行迹可疑。
陆斯年一听,沈栀晴已经帮她找了借口,忙一把拉住那卖枣子的大娘,顺手摘下头上的玉簪子,放在那大娘手中。
“大娘,我刚刚也是因为无意中撞见了那奸细杀人,被那恶徒追的慌不择路,这才撞翻了您的摊位。这玉簪就当配给您的,也感激您帮我叫来这么多乡亲,我才能有幸得到这位军爷得帮助啊。”
那卖枣子的大娘哪里见到这么珍贵的簪子,本就有些慌乱,又看到这小姑娘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再看看她那白净的脸蛋上染了血,此时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顿时有些心疼起来。
“诶呦!这天杀的奸细哦!让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早说是这原因啊!来,姑娘,你快起来。”
这姑娘年纪看上去与她家女儿差不多,却遭遇了这种糟心事,好在这姑娘机敏。
大娘一边心疼,一边把那玉簪递还给陆斯年。
“这枣子能值几个钱,自家养的,姑娘快收回去吧,玉簪金贵。”
“大娘您间接救了我的性命,这玉簪该您拿着。”陆斯年态度坚决,把那玉簪塞到大娘手里,然后退到沈栀晴的身后。
大娘还要坚持,却见那刚刚英雄救美的公子抬手阻拦。
“姑娘名节重要,您还是收下吧,若是继续纠缠下去,对她名声并无好处。”
那卖枣子的大娘这才作罢。
镇南侯府的侍卫也匆匆赶来,处理现场。
小喜也冲上来,一把抱住陆斯年,哭成了个泪人:“小姐!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小喜生怕晚一步,找不到梁世子。您…您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小喜也不活了!”
陆斯年安抚小喜,无奈叹息。
这一世的小喜,还从未经历过任何危险,可是把这丫头吓坏了吧。
“傻小喜,你家小姐好的很,连个油皮都没破,别哭了,来,先放开我,正事要紧。”
小喜这才抽噎着,不解的看着陆斯年。
陆斯年来到沈栀晴面前,笑着对他道。
“今日,感谢世子能出手相救。我也投桃报李,送世子一个人。”
“哦?”沈栀晴看了看这明明狼狈不已,刚刚脱离危险,却已经敢从容站在他面前的女子,用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语气问她。“云小姐,要把什么人送给我?”
陆斯年笑着答到。
“孟瑾。”
她把沈栀晴带到了那条隐蔽的小巷子中,那被迷倒的三人还在昏睡,陆斯年面无表情的跨过侍卫尸体,拉开门帘,露出里面的孟瑾。
“这人既然落在我的手中,就该发挥一点用处,否则,我这顿罪,岂不是白受了?”
陆斯年看向孟瑾的眼睛,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沈栀晴略有些惊诧的挑眉。
这女子,真是给他很大的惊喜啊。
他本以为,这不过是朵生长在后宅,被精心培育的花,纵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能做的事情也有限。
但今日一事,他对陆斯年的印象全然改观。
她能自己在这种困境之中逃出,还能及时找到机会让她的丫鬟去报信。甚至……还能反杀一个比她强壮很多的成年男子……
这看似柔弱的娇小姐,还真是……
不同反响啊!
不过……
沈栀晴微微愣神,看向那倒地的,被抹了脖子的侍卫。
这伤口看上去很是眼熟,像是他惯用的奇袭招数制造出来的伤口。
可是…不应该啊,他的招数,怎么会被被陆斯年这种深闺女子学去?
不过片刻怔愣,沈栀晴的思绪,又很快被陆斯年所说的计划而牵扯出去。
“小…小姐您说什么?”小喜不可置信的看向陆斯年,有些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
她刚才似乎听到,自家小姐说了了不得的话语。
陆斯年笑眯眯的重复道:“我们把孟瑾扔到天香楼去好了,天香楼的花魁,牡丹娘子的闺房里。”
前一世,三皇子造反,是得了一段时间的天下的。
那三个月的时间,天香楼的头牌牡丹娘子,那位一向卖艺不卖身的绝色美人,时常伴在三皇子左右。
甚至坊间,还传出了牡丹娘子其实早被三皇子暗中梳拢了的传言。
不管这其中真假,但两人之间,必有纠葛。
陆斯年看向沈栀晴:“孟瑾当初用来陷害我的药物,就是从天香楼得来的,而牡丹娘子,更是他常常追捧的名伶。想来他背后之人,很有可能是以牡丹娘子来传递信息,世子不如一试。探听一下虚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