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一片安静。
空气中陷入到一片沉静,谁也没有说话,只有两人沉缓的呼吸声。
半晌之后,沈宁才挣扎开祁墨的手,声音低沉。
“既然在祁队的眼里我做什么都是不对的,我也不配身为海城救援队的一员,那我能做的也只有申请离职。”
祁墨皱紧了眉头,收回了放在肩头上的手,茫然地看着空荡荡地掌心,声音有些沙哑。
“沈宁,我当时只是……”
话说到一般,祁墨哽住。
他竟一时失语,不知道该如何和沈宁解释。
原本一肚子的话到了这一刻,竟然全部哽在喉咙里,一句都说不出来。
沈宁垂下眼来,伸手去解祁墨肩膀上的纱布,语气有些淡漠。
“祁队不用解释,该说的话,我已经在那条短信里都说完了。”
纱布揭开,里面的伤口露了出来。
那是一条不太长的伤口,被歪歪曲曲地缝上,线头还有些长,看来是镇上医生的手艺并不太好。
沈宁看了一眼,伤口清创做的不错,没有残留物,只是时不时有血丝渗出。
“伤口不是很严重,但如果一直碰水的话肯定会引起发炎。”
沈宁皱紧了眉头,他们做抗洪救援,最不可避免的就是见水。
祁墨的伤口是不重,但是麻烦。
而祁墨早就明白这一点,将手中的纱布递给沈宁,后者接过,又将伤口牢牢实实地贴上。
“放心吧,不会影响救援任务的。”
沈宁没有说话,准备起身离开帐篷。
祁墨先一步叫住了她。
“沈宁。”
沈宁回过头看着祁墨。
“……你就不想问问周姐和平平他们怎么样吗?”
祁墨从喉咙里半天才才挤出这句话。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就不想问问我这半年怎么样吗?
我这半年很想你……祁墨心道。
沈宁垂下眼来,半晌后才说道:“周姐和平平那边有你关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祁墨哑口,对于沈宁的冷漠与疏离,一时间不能适应。
在一起两年,沈宁一直都是乐观开朗,在两人之间充当着开心果的角色。
就算他消失了三年再回来,沈宁也一直跟在他身后,就算在生气,也不会是这副冷淡的模样。
一时间,让祁墨觉得无从适应。
他竟不知道,沈宁可以做到这么狠心。
沈宁看着祁墨,眼里满是淡然:“祁队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祁墨说话,转头便出了帐篷。
祁墨看着沈宁,刚要出口的话再次哽在喉咙里。
这哪是在问他,明明就是在通知他。
祁墨摸着手中换下来的纱布,眸色黯淡。
……
深夜。
狂风忽至,一阵暴雨来袭。
驻扎地的帐篷被风吹的不断摇摆,好像随时都要掀翻。
沈宁从帐篷内跑了出来,还没等站稳,便被狂风吹得几乎要栽倒。
封邵承一把拉住沈宁的手臂,高声说道:“是大暴雨,洪水要来了!”
沈宁的心猛地一惊,脸色苍白。
“遭了!”
祁墨从帐篷中跑出,对其他救援队高声指挥:“将物资妥善安置好,火速赶往堤坝!”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了呼救声,惊天动地。
“完了!堤坝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