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道成介绍说:“她是云康年,我的好朋友。”
柳桁忙向云康年问好。
三人坐下后,柳桁面色凝重的 向任道成讲述了,关于柳素荣的事情。
大约在半年前的一个早晨,柳桁正在家里洗脸,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砰”的一声响。
柳桁出去一看,只见院中有一个大号的麻袋,他将麻袋打开,里面装的是鼻青脸肿的柳素荣。
他连忙招呼人将柳素荣抬进了屋里,柳素荣的状态并不好,不光鼻青脸肿,还发起了高烧。
柳桁在柳素荣衣服的口袋里,摸到了一张卡,去银行查了一下,里面有五十万。
之后看柳素荣意识不清,一家人又急火火的将她送去医院接受治疗。
经过检查,柳家人惊讶的发现她怀孕了。
柳素荣的状态不好,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报警拖拖拉拉半个月,亦无消息。
考虑到家里的经济状况,柳家决定给柳素荣做流产手术。
让人没想到的是,流产手术失败了,胎儿竟然还在子宫里。
原来柳素荣怀的是双胞胎,只顺利的流掉了一个,还有一个侥幸活了下来。
当柳家人察觉的时候,月份已经大了,这个时候已经不能称之为流产,而是引产,因为胎儿已经成型了。
医生说柳素荣的身体状态,不适合引产。
没办法,柳家人只能咬牙让柳素荣生了下来。
虽然那张卡里有五十万,但给柳素英治病,生孩子这一套下来,也所剩无几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这时候柳素荣的爷爷也病倒了,还是罕见病,柳桁只能带着他到发达的上海来看病。
事情已经远超过任道成的想象,信息量太丰富,他一时不知该从何问起,“那个……,孩子还好么?”
柳桁喝了口水,说道:“挺好的,是个男孩,就是我姐不太好,难产大出血,好不容易才救回来。”
任道成一听就坐不住了,他在大别墅里吃喝玩乐的时光,竟然有一个女人,在给他拼死拼活生孩子,任道成忙问:“素荣在哪里?我要去看她。”
柳桁写下了一串地址,交给任道成,“医生说我爷爷要住几天院,我就不陪你回去了,你照着这个地址,自己过去吧。”
三人刚走出餐厅,就看李玄爱带着她的六个保镖,向这边走了过来。
她抱臂道:“都谈完了?”
李玄爱骗了任道成,李玄风根本没有给柳素荣五百万,只给了五十万,之前那么说,无非是想让任道成心安罢了。
任道成看了看李玄爱身后的六个保镖,一打六他还真有点发怵,“谈完了,二小姐,我想你应该给我们让开一条路。”
李玄爱冷冷地看着任道成,“给我大姐做丈夫,不好么?非要惦记着乡下的野丫头。”
如果任道成不认识柳素荣,没有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能给李玄风做丈夫,那必然是个祖坟冒青烟的存在。
任道成面无表情地看着李玄爱,“二小姐,如果有一天你也被人毒哑了,难产大出血缠绵病榻,我也会去看你的。”
李玄爱身后的保镖怒斥一声,“你他妈说什么呢?金尊玉贵的小姐,怎么会和农村野丫头落得一样的下场,你丫是不是不想活了?”
李玄爱上前两步,认真地问任道成,“你知道去看柳素荣,会是什么下场么?我大姐肯定会不高兴,让她不高兴,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过去的。”
任道成的耐心,已消耗殆尽了,他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拳头,“我知道,请你让开。”
李玄爱的保镖又让往前冲,嘴里嚷嚷着要给任道成一个教训,却被李玄爱阻拦。
她用惋惜的眼神看向任道成,“罢了,既然你去意已决,我就算把你的腿打折了,也没用,去吧,和柳素荣团聚去吧。”
秋意深浓,凉风渐起,松柏依旧葱郁,丛生的杂树高低错落,枝叶枯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枯枝败叶的腐烂气息。
任道成来到了柳素荣位于农村的家,她有两个弟弟,一个叫柳桁,另一个叫柳耘。
柳耘正在井边打着水,看见任道成来了,顿时眼圈红了。
他的哥哥已经将在飞机上偶遇的事情,打电话告诉了他,所以柳耘一早就知道任道成会过来。
柳耘将任道成和云康年让进了屋里。
任道成最关心的就是柳素荣了,他信了李玄爱的鬼话,还真以为她过得不错。
柳耘犹豫了一下说:“姐夫,我姐可能和以前不太一样,你做好心理准备。”见任道成点头,柳耘便拉开了帘子。
柳素荣的状态,属实不怎么样,她面黄肌瘦,眼窝凹陷,头发犹如枯叶一般。
任道成伸出颤抖地说,抚摸上柳素荣的脸颊,她缓缓睁开眼,当看到任道成的时候,眼神流露出了恐惧,坐起来拼命往后缩。
柳耘叹气道:“姐的精神失常了,她不记得你了。”
怎么会这样……
任道成心里咯噔一声,李玄风竟然真狠毒到了这种程度。
他愧疚的心情无以言表。
“柳耘,带你姐去医院,医药费我包了,务必要让她痊愈。”
柳耘点了点头说:“我这就去准备。”
话音刚落,婴儿的哭声,便在隔壁响了起来。
柳耘将婴儿抱了过来,“看看你的儿子吧。”
所幸孩子的状态还可以。
任道成惊叹于这个孩子的生命力顽强,母亲被李玄风折磨了一番,在子宫里的它没流产。
柳家将柳素荣送去医院流产,这个孩子还是活了下来。
这就是天赐的缘分吧。
任道成的眼泪落在了他的脸上,“孩子,都是我不好,让你们母子受苦了。”
一周后,任道成正给孩子喂奶,大门忽然被暴力撞开了,他抬头一看,李玄风已经带人冲进来了。
李玄风是来找任道成的不假,但他抱个孩子,确实是李玄风本人没想到的。
此时的李玄风,也是一副信息量太大,不知该从何问起的模样。
她轻轻挑了挑眉道:“你竟然没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