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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许是什么动物留下的血迹。”
徐晚玉蹲下身子,去看这血迹:“你闻闻看?”
嬷嬷虽然心中嫌弃,但却丝毫不敢违背徐晚玉的命令,她顺从的低头去闻。
“嬷嬷觉得这像是什么血?”
嬷嬷迟疑后才开口:“好似是人血?”
徐晚玉笑而不语,转头看向身后的护卫们:
“这便是你们说的动物鲜血?”
明明她脸上带着笑意,语气也未见怒气,但在场的护卫,包括嬷嬷在内这些人,心中都颤了颤。
“若你们都是这样的酒囊饭袋,又如何能保证我的安危?”
“我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
徐晚玉的声音落下,护卫们心头一跳,瞬间紧张起来。
徐晚玉勾了勾红唇。
这些护卫是母亲特地为她准备的,从前看着倒是还好。
但这一路下来,她便发觉这些人越到后面便偷懒。
之前在路上,她心中便有不满,但徐晚玉深知那个时候不合适敲打这些护卫。
毕竟那时候她需要仰仗这些人保护。
所以她一直按住,可如今她已到达定陶。
这里是外祖家的地盘。
这些人就算她转头杀了,也无事。
但这些人勉强还有些用处,便先暂且留着。
“小姐四周并未发现异常。”
护卫们从前到后将土地庙搜查了一番,但依旧没发现什么人。
徐晚玉本就只是心血来潮,想叫这些人警醒些罢了。
“嗯,你们出去看看,可是外祖家来人接了?”
徐晚玉好似听到了马蹄声。
她刚走到土地庙门口,便看到不远处一行人正朝着这边赶来,声势浩大。
徐晚玉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确是林家人。
“是我们来迟了,叫小姐久等。”
直到看到徐晚玉上了马车,徐晚凝才终于松了口气。
今日若不是她出现,提前带走皇帝,想必此刻徐晚玉一定能救下他。
这两人还真是有缘分,不过如今这机缘是她的了。
徐晚凝不打算再留在定陶。
徐晚玉在定陶,她不能和她碰上。
但返回会遇到山匪,徐晚玉变得打算继续往前走,她打算去定陶前面的县,阳城离定陶隔着两个县,想必不会碰上徐晚玉。
————
三个时辰后。
“大夫您帮我抬一抬。”
她和大夫两人合力将皇帝搬上马车。
这大夫是徐晚凝雇佣来的,恰好他正好要回阳城,刚好和徐晚凝的目的地一样。
这倒是也省去了徐晚凝的功夫和钱财。
大夫在车内给皇帝包扎,徐晚凝则自己驾着车前往阳城。
徐晚凝路上走了一天一夜。
大夫在到达阳城之后,便离开了。
徐晚凝一共花了五两银子的药费。
之后她又花了一两银子,在阳城一处医馆附近,租下了一个小院。
这一路上皇帝一直都在昏迷。
“小兄弟,你兄长这看着不太妙,你尽早找大夫给他看看。”
“等我将他安顿下来,便立刻去请大夫。”
“记得去荣安堂,那里的老大夫医术非常了得,在这十里八方非很是出名。”
租房给她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看着极为面善。
徐晚凝也怕皇帝死了,虽然她觉得不大可能。
但她还是很快去荣安堂请了大夫。
“大夫如何?”
“死不了。”
大夫埋头扎针,很快皇帝头上便都是密密麻麻的银针。
“他的左手右腿都折了,上一个大夫接的还不错,之后就让他卧床静养,至于头上这处伤口,撞的太深了,不知道会不会撞傻了,等他醒来再看看。”
大夫摸着胡须:“你这兄长也是倒霉,我看他头上有过一条伤疤,想来之前头就撞过,如今又是一次,两处位置相隔还挺近。”
前世只听说皇帝出京微服私访了几月,并未听说过皇帝变傻。
就算真的变傻了,想必几个月就会好。
所以徐晚凝并不担心。
真变成傻子,她也不觉得是什么坏事。
不过能是正常人会更好。
大夫施完针便离开了,临走之前叮嘱徐晚凝:“他醒来后你再喊老夫过来取针。”
“若是离得远,老夫就守在这里了,但老夫的医馆离你这处院子,就百来米,老夫就不在这耽搁时间。”
“好。”
徐晚凝送老大夫离开。
但她也一直没闲着,开始熬药。
大概一个半时辰,徐晚凝进去查看情况,便看见皇帝睁开了眼睛。
他有一双极为漆黑深邃的眼睛。
润泽的黑眼珠定定地望着她。
对上这双眼睛,叫徐晚凝想到了前世的一些事情。
她记得前世她第一次见到皇帝时,他正端坐在上方,燕远征带着她在下首。
那时皇帝的视线朝她看来,她直觉皇帝在审视她。
他审视着,她是否配得上他的好兄弟。
徐晚凝也果然没感受错,他唯一跟自己说的两句话,便是让她做好燕远征的妻子。
那时徐晚凝不敢心有怨念,可重生回来后,她早就变了。
她开始平等地去怨所有人。
其中也包括皇帝。
前世,她不知自己哪里不好,他那样看不上她,宁愿忤逆先帝,也不想娶她。
“你是谁?”
皇帝沙哑中带着几分虚弱的声音响起。
徐晚凝嘴角上扬,她早就想好了说辞。
只是下一秒皇帝就又继续开口了,叫她准备的这套说辞,竟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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