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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北屿,快跑哇!”
  情急之下,她直接喊出他的名字,拉起缰绳,调转马头就跑。
  然而领地被侵犯的老虎此刻处于狂怒状态,她只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气涌起,那只白虎竟一个起跳,张开利爪朝她扑来……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跳起来的老虎。
  猫科动物的弹跳力尤其好,成年的老虎,跳起来可以高达三米,就算她在马上,也能被瞬间撕碎!
  一颗心已经“咚咚咚咚”急急跳到了嗓子眼,她亦摸出了腰间的匕首,准备着,待会儿就来一个回马杀!
  她已经感觉到了那只即将搭在她肩头的虎爪,正要转身,这时,一只巨大的白雕忽然瞬间从天上俯冲而下,有力的爪子握住了虎爪的肩胛,竟直接把那只老虎从半空中提了起来,再扔下。
  “嗷呜~~~”
  老虎一声暴躁的嘶吼,在地下一个翻滚再度跃起,扬起虎爪要拍打它,它猛地一啄它脑壳,直接把它啄懵了。
  姜北屿自始至终都淡定的很,看着小白和那只大白老虎缠斗着,下了马走到她身侧:“你没事吧。”
  秦晚惊魂未甫,握着匕首的手仍在颤抖着。
  他直接把她抱下了马,就这样淡定的抱进了虎穴中。
  其实就算没有小白,再来一只老虎他也是不怕的,老虎一般一个虎穴里就住着一公一母,再加上小老虎,一只在洞穴里,另一只就会去外面觅食。
  进了洞穴,秦晚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被他抱在怀里,连忙跳了下来,拿出火折子照明。
  虎穴里面空空荡荡,但有两只嗷嗷待哺的刚满月的小老虎,奶呼呼的很可爱。
  他们找了一圈,都没有在洞穴里找到小芝麻的踪迹,很显然,她被骗了。
  她是被人故意引到这里来的。
  如果是她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后果不堪设想!
  姜北屿显然也发现了,目光深邃了起来:
  “你的那个宫女,她在哪呢?”
  “先出去吧。”
  秦晚已经越来越意识到这就是一个陷阱,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两人出来的时候tຊ,还听到洞穴的虎啸声,小白还在和那只白虎缠斗着,小白头上被薅走了几根毛,白虎身上也有几个啄伤的伤口。
  姜北屿眯眸,从身上取下弓箭,正要将那老虎射杀,秦晚抓住了他的手臂,朝他摇了摇头。
  洞穴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小虎崽,是她惊扰了老虎的领地,老虎才出来的。
  想起他说她晕血,他这才收了箭,两人上了马,策马离开,直到跑远后,姜北屿才一吹哨子,白雕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
  既然是陷阱,想必对方不会让她这样轻易离去,即便她有幸虎口脱险,这林子里一定还有下一个危险。
  秦晚这一路精神高度集中,格外谨慎,忽然发现前方的草丛里有一点反光,仔细一看,竟是一根银线。
  “当心!!!”
  她大喊一声,姜北屿紧急勒住了马,马的两只前蹄高高扬起。
  她跳下马一看,草丛里的银线连在两棵树中间,和马蹄就差一点点了。
  如果刚才就这样过去,铁定要人仰马翻!
  “是绊马的银丝线,对方可真是心思细腻,险恶至极!”
  这时,她忽然又听到草丛里传来一阵翕动。
  “清清!快上来。”
  姜北屿一把捞她的腰肢将她抱上马,她这才看见,许多密密麻麻的黑色甲壳毒虫朝她爬了过来,下一秒就要爬到她脚边。
  这些虫剧毒无比,而且以动物的皮肉骨骼为食,如若她刚才坠马摔倒,这些毒虫就会钻进她的皮肉里,啃噬她!
  秦晚从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大型的甲壳虫,感觉到头皮发麻,整个人瞬间瘫软了下来。
  姜北屿怀里抱着他,将马赶得很快,直到出了禁林,她的脸色还在发白。
  已经有几十名侍卫牵着马静静的伫立在禁林前,只等超过了预定的时间就立刻进去,此刻见到皇上和冷妃娘娘平安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这么多人,秦晚有些不好意思,想要下马,却被他箍住了腰肢。
  他一直一只手臂搂着她,与她同乘一骑缓缓出了林子,回到了营地。
  所有人都看到了,皇上和冷妃娘娘同乘一骑,但皇上的脸色貌似不是很好。
  他一直把她送到了她的营帐口,对她说:
  “你回去好好休息,这件事,朕会让人调查的。”
  秦晚说:“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小芝麻,我还是担心她。”
  姜北屿开口:“朕已经派人去林中寻觅了。”
  “多谢皇上。”
  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跟朕,你不必总是这样客气。”
  说完,他便策马离开了。
  秦晚下了马,正要回到帐中,竟看见小芝麻端着水盆,掀帘从营帐中走出来,她立即上前:“你到哪里去了?!”
  小芝麻一脸懵:“奴婢去湖边打水来着,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一闷棍,之后就被装到麻袋里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被扔到了柴垛里,
  奴婢大声呼喊,才有人来救奴婢。”
  “这一切果然是计……”
  秦晚想起了那个通知她,小芝麻不见了的小太监,眸光变冷。
  她对小桂圆吩咐道:“你去通知皇上,小芝麻已经找到了。”
  “是。”
  秦晚回到帐中。
  今日之事她没有告诉小芝麻,怕她吓着,她可能也不知道,今日因为她,掀起了惊涛骇浪。
  现在,她只想找出背后的人。
  那个告诉她,小芝麻被野兽叼走的小太监是关键。
  由于不知道那个小太监是哪个宫的,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凭着记忆,将这个人的画像画了出来。
  是夜,她带着画走进了姜北屿的营帐。
  “这就是告诉我,小芝麻被野兽叼走的小太监。”
  姜北屿将画像交给了一旁站着的内务府太监总管喜公公。
  “喜公公,你看看,这是哪个宫的。”
  喜公公接过来,仔细看了眼:
  “皇上,此人并不是宫里的太监。”
  秦晚意外,也在意料之中。
  如果真的用自己宫里的太监,那未免也太明目张胆的了。
  姜北屿眸光冷然,对喜公公说:“查。”
  “是。”喜公公退了出去。
  夜已经深了,姜北屿看了眼灯下的人,烛光影影绰绰的照在那张精致的小脸上,还有那双粉嘟嘟的嘴唇,他莫名想起了那天无意尝到的软糯的触感,感觉到一阵燥热。
  许是今晚喝的鹿血酒起了作用,盯着那双唇,就鬼使神差的,想要,再尝一尝……
  他正色道:“既然,你已被人盯上了,不如,今晚你就留在朕的帐中,安全些。”
  秦晚闻言,心头一慌,连忙说:“正是因为臣妾身处险境,更不能留在皇上的帐中,怕是要牵连皇上,影响皇上的安危。
  臣妾告退了。”
  说完,她便离开了。
  秦晚刚回到帐中,一道黑影便出现在眼前。
  是冷影。
  其实今日他一直在暗中保护她,随她一起潜入了禁区,但因为皇上在,他不方便现身。
  他已经查到了那个人。
  “娘娘,那个太监是一个蒙族人假扮的。”
  秦晚意外:“蒙族人?”
  “我与蒙族人无冤无仇,蒙族人设计陷害我做什么?难不成,就是因为我那日赢得了比赛,让蒙族人脸上无光,还是,有人和蒙族人勾结?”
  无论是怎样的结果,这件事有蒙族人的参与,就复杂了起来,毕竟,姜国皇室的关系与那些蒙族人本就微妙而敏感。
  姜北屿显然也查到了,第二日,便将此事告知于她。
  “既然是蒙族人参与,臣妾不便干涉,此事全凭皇上做主。”
  顿了顿又说:“毕竟,臣妾也没有什么大碍,臣妾的侍女也没有受伤,皇上怎样处理,臣妾都没有意见。”
  她第一时间表明了立场,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惹来不必要的祸端。
  姜北屿却一声冷笑:“你觉得,这件事,朕会忍下吗?
  朕怎么会让你受委屈?
  区区一些蒙族蛮子,怎敢凌驾于朕之上?”
  不多时,那个假扮太监来他们营地的人便被押到了她面前。
  “清清,你仔细看,是不是他?”
  秦晚惊讶于他的效率,凭着画像,仅仅一晚就把人找到了,还直接抓了过来。
  那人一直低着头,即便是低着头,她也一眼认了出来:“就是他!”
  有她这句话就有了,姜北屿沉声开口:“传蒙可汗。”
  下一秒,就见那人要咬舌自尽,秦晚连忙拿起桌上一个水果,猛地塞进了他嘴里。
  “唔……”
  政治方面的事,秦晚知道自己不便干涉,对姜北屿说:“若没有其他事情,臣妾就先离开了。”
  她相信姜北屿的手腕,一定会给她一个公道。
  不多时,蒙可汗来到她帐外给她赔礼,还送了她一些玛瑙蜜蜡作为道歉的礼物。
  隔着营帐,蒙可汗解释:
  “娘娘受惊了!本汗调查过,那人是当地的一个牧民,为了接待皇上,人手不够,临时让他来马场做活,扮成太监是因为想浑水摸鱼,跟随皇上去京城,绝无恶意。
  的确是本汗管束不周,本汗已经对他进行了处理,代他,向您道歉!”
  秦晚越听越想笑,古代也用“临时工”来搪塞了?
  隔着营帐,她悠悠开口:
  “他的确没有恶意,只是单纯想要本宫的命而已,他将本宫和皇上引入禁林,设局杀害之事你是一点没说啊!”
  蒙可汗一惊,连忙说:“此人只是假扮太监,并没有设局伤害皇上和娘娘!”
  “哦?本宫和皇上的遭遇皆是受他指引,你有何证据证明与他没有关系?”
  蒙可汗说:“他与娘娘无冤无仇,此事的确不是他所为!”
  “可汗是如何将他处理的?”
  蒙可汗说:“本汗已将他处死。”
  秦晚克制怒意:“很好,现在已死无对证。
  本宫与可汗无冤无仇,可汗为何要把本宫当傻子?
  道个歉还避重就轻,毫无诚意,本宫,不接受你的道歉。
  回吧。”
  这时,却见蒙可汗突然拔出一把刀,一旁的宫人都吓到了,营帐周围的侍卫们纷纷拔出剑戒备着。
  蒙可汗开口:“如果娘娘觉得本汗的道歉没有诚意,本汗割下一条手臂给娘娘赔礼如何?”
  “放肆!”
  秦晚在营帐中冷斥一声:“明知本宫晕血,还在本宫帐前整这死出,你在挑衅本宫?”
  “本宫不要你的胳膊,要一个交代,你退下吧。”
  蒙可汗只好离去。
  不久后,姜北屿来到她帐中,直接坐下来喝茶。
  秦晚开口:“蒙可汗把人杀了,现在死无对证。”
  姜北屿说:“站在他的立场上,他必须这么做,无论这件事背后有没有其他指使者,只要他是蒙族人,他就难辞其咎,
  只有杀了他,死无对证,就能否认之后的事情与他有关。避免牵扯出更多祸端……
  我们只能证明他假扮太监混入营地,没有证据证明刺杀一事也是他所为,所以,他只认轻罪。
  这件事可大可小,没想到你会与他较真。”
  “那皇上,认为臣妾做错了吗?若是皇上,又会怎么做?”
  姜北屿笑了笑:“清清没有做错tຊ,清清跟随自己的心意处理就好。”
  秦晚发现,自从上次在林中失口喊过他“姜北屿”,他对她的称呼就不知不觉的变成了“清清。”
  “朕可以为了两族的关系大事化小,只是,如若此事朕容忍他,他便会认为朕在忌惮他。
  该忌惮的人,是他,朕,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委曲求全。”
  秦晚听到这句话,莫名觉得心口一酥。
  再看那张阴沉沉而又棱角分明的俊脸,觉得狗皇帝还是挺霸气的。
  正想着,他突然朝她看了过来,目光变得柔和。
  “过来。”
  嗯?
  秦晚不知他何意,走到他身侧,
  下一秒,却被他一拽,放在了腿上。
  秦晚脑袋瞬间懵了!
  他肌肉紧实的手腕箍住了她的纤腰,对她说:“你曾经说,爱要双向奔赴才有意义,愿意等到朕也喜欢你的那一天。”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朕,好像有一点……”
  (下章6月27日,晚上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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