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换澜莞tຊ尔一笑:“那我就不送了。各位慢走。”
目送那些阔太太离开季宅,季换澜的目光转向那母女俩,“怎么,二位还要留在这里看我怎么跟家里人闲聊吗?”
“季换澜,你不要这样不尊重妈妈!”季摇清仍旧努力的想要在沈熄刷新好印象。
自己这样懂事孝顺,反观季换澜像个不孝子一样,谁好谁坏,沈熄应该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吧?
季换澜坐在客厅正位沙发,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那一下一下的动静,落在唐岚耳朵里就是不怀好意。
果然,只听女人缓缓道:“前几天我就说过了。唐女士已经跟我的父亲离了婚。也拿走了一笔财产,季摇清暂且我还认她是季家人。那么唐女士,您……”
“是自己走,还是我扔你出去?”
“季换澜!”唐岚被这样顶撞,面子上早已挂不住了。
“大嫂你别生……”三婶正准备劝慰唐岚。
结果季换澜一个冷眼扫过去,立马让三婶闭了嘴。
倒是二房那边的一家几口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不说,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
“三婶如果觉得唐女士跟您更亲近,您也可以跟她一起走。我绝不拦着。”季换澜笑吟吟道。
三婶赶紧挪了挪屁股,离唐岚远了一点。
这可让唐岚绷不住了,“季换澜,我好歹是你母亲。之前我误以为你意外离世,才那样主持大局。我也不是有心,你又何苦这样对待生你的母亲?”
季换澜的目光冷了些许,她就那样静静地盯着唐岚。
“你是我母亲吗?”她轻飘飘的反问。
“我出事那么久,你让人找过我吗?明知道我在哪里出的意外,你却去都不去看一眼。还没确定我死没死,就跟季摇清背地里研究着怎么把控季家。这不都是你干出来的事吗?”
闻言,唐岚的心脏剧烈的一震。
她……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个时候,唐岚不得不怀疑,那一场意外到底是季摇清安排的,还是季换澜自己设计的局,只为了骗她们上钩?
沈熄听着女人的这番话,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亲生母亲都尚且如此,她才26岁……
季换澜按了按太阳穴,“我今天还不想翻旧账。”
这已经是给唐岚台阶了。
唐岚不是听不出来,面色铁青的起身,拎着包包,拉着季摇清大步流星的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门摔的震天响。
季换澜也没在意。
现在还不是跟唐岚彻底撕破脸的时候,何况她要的也不是让唐岚生气。
她阴暗痛恨的想要唐岚的命,更想要整个唐家人的命。
父亲在国内孤立无援,活生生病死的事,绝不可能是唐岚一个人所为。
一想到父亲生前气若游丝的给自己发消息,一遍遍叮嘱自己千万要沉住气,不要回国。
想到那个画面,季换澜就恨的牙根痒痒!
所以不急,慢慢来。
客厅里还剩下季家的其余人,二房三房,也就是季换澜的二叔三叔以及小叔。
那个小叔倒是整天只知道享乐,从不参与家里的事。
父亲病重的时候,也私底下尽力帮过父亲,只可惜小叔人微言轻,做不了什么大事情。
不过那份恩情,季换澜不会忘。
而这些年,与唐岚母女俩有的最近的就是三叔一家。
“这宅子以后我也不住,也就偶尔会跟我的丈夫回来看看。家里家外总要有人照应着。”
话音落下,三婶当即眉开眼笑的说:“换澜,三婶现在也没什么事做,闲着也是闲着。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把季家交给三婶,三婶帮你照看着。你放心,绝对出不了岔子!”
二叔二婶看她一眼,也没说话。
季换澜同样回给三婶一个温柔的笑容,“三婶是无业游民?可你做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阔太太,家里这么多事你能行吗?估计要忙的焦头烂额。”
“那可是我很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算了,二婶这些年倒是一直在工作。今年也退休了吧?”
被点到名字的二婶抬起头,面对这个小辈她却有些紧张,“是的,大小姐,我今年刚退休。”
“二婶做了一辈子的会计吧?”季换澜问。
二婶点点头。
季换澜笑了,“那感情好。做会计的人心思都细腻,做事周到。所以我能不能麻烦二婶帮我照看照看家里?”
闻言,三婶瞪大了眼睛。
而二婶却愣在那不知所措。
二婶与三婶之间,向来都是三婶强势,二婶不争不抢的。
两个妯娌虽说关系不好,可这些年竟然也没打过架,这也要归功于二婶足够能忍耐。
季换澜最喜欢能忍的人了。
原以为自己那个懦弱的二嫂会当即拒绝,谁料,三婶就听她说:“如果大小姐不嫌弃我粗笨,这个家,我一定会帮您打理好。任何时候您回来,我们一家人都会等着您。”
季换澜的骨子里的确没什么亲情味。
打小长在国外,身边除了父亲几乎没什么亲人,自幼被教导着如何为自己谋取好处,如何利用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利益,所以她向来不喜欢别人跟她打亲情牌。
二婶称呼她大小姐,就摆明了身份与态度。
季换澜非常满意。
人啊,就是要有压制力控制着,才能老老实实做事。
“那就辛苦二婶了。”季换澜道谢。
三婶气的直攥拳头喘粗气。
“三婶身体不舒服吗?”季换澜扭头问了句。
三婶忙摇头,“没有没有。老毛病了。”
“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有任何事二婶随时给我打电话。”
“是。”二房一家亲自恭送那对新婚夫妻离开。
车上。
沈熄问:“你就这么把季家脱手了?”
他不是很理解。
在沈熄眼中,只有握在手里的,才足够可靠。
季换澜低头轻笑:“我只要让他们知道,我即便不在,他们也不能作威作福。有这么个暗示在,就足以让他们乱了心神。”
沈熄:“那个二婶,你信得过?”
“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