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落不是执笔人,你究竟是谁?」
命书上浮现回答:
「嫁给太子,你就知道了。」
于是,在苏落落出嫁前夕,我划破了她的脸。
伤口那么深,她这一辈子都会有条丑陋的疤。
顶着这么条疤,我看乌勒淮还怎么爱上她?
命书只说让我当太子妃,可没说,不让我动苏落落。
出嫁那日,我望着满眼的红,却无半分欣喜。
嫁便嫁吧,毕竟太子想娶的,也只是丞相的嫡女。
洞房花烛,我迟迟未等到太子。
实在困乏,我靠着床梁睡去。
我是被一巴掌扇醒的。
有人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狠狠撞在桌角上。
我又被扔在地上,有人疯狂踹着我的肚子和胸口。
「贱货!连守宫砂都没了,还敢嫁本太子!」
我忍着剧痛,看见踹我之人,酒气熏熏,面红耳赤,神情狰狞。
「来人,把鞭子拿来!」
一个妇人笑着递给他鞭子,上面遍布铁刺。
我瑟瑟发抖,向墙角退缩。
他似怒似喜,抡着鞭子狠狠劈下,仿佛我的惨叫给了他极致的快感。
我向门口爬去,他狂笑着把我拖了回去,一阵毒打。
我已经喊哑了嗓子。
那妇人依偎着太子,声音娇媚:
「太子妃要面圣,打得太过,不好吧?」
太子摸着她的手:
「奶娘,斐儿没打她的脸,看不出来的。」
那妇人竟是太子奶娘婉娘,她提着手帕轻笑。
「斐儿今日依旧去奶娘房里,tຊ本太子见到这贱货恶心。」
我被关在房里,每天太子都会将我毒打一顿,只是不打我脸。
他说他怜惜这张美人面。
几日后,他说要带我赴宴。
婉娘给我拿来一双鞋,让我换上。
我知道她不怀好意,果然鞋里有一堆瓷器碎片。
我正欲扔下,她说:
「太子妃,这可是太子为您挑的鞋。不穿的后果,您知道的。」
我咬牙,穿上了,刺痛袭来。
碎片虽小,却每走一步,刺进肉的更深处。
狗男女,等我做了执笔人,必将你们丑事昭告天下,让你们身败名裂。
宴席上,我坐在赵斐身后,低着头。
「北狄小可汗到!」
我猛地抬头,看见了乌勒淮。
他从屋外走来,挺拔伟岸,同腐朽颓靡的赵斐成鲜明对比。
三年未见,他褪去稚气,杀伐之气让人不可逼视。
他佩刀入宫,竟无人敢拦。
我赶紧低下头,怕他会认出我。
5
可是晚了,他已经看到了我。
可他神情泰然自若,无一丝波澜,仿佛我与陌生人无异。
太子讨好地说:
「小可汗舟车劳顿,我特意为您准备了美人,请笑纳。」
他拍了拍手,几个绝色美人便飘然而至,向乌勒淮娇滴滴地行礼。
乌勒淮边喝着酒,瞥了她们一眼:
「这算什么美人?」
太子愣住,又干笑几声:
「是我不是了,小可汗什么美人没见过,竟拿这几个脏了您的眼。」
「殿下,倒是有一美人,我对她颇为倾心…」
乌勒淮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我。
我往后挪了点,心如擂鼓。
「哦?竟然能入小可汗眼的美人?可否让在座一见呀?」
乌勒淮放下酒杯:
「当然。这美人,与殿下关系匪浅。」
赵斐更迷糊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身边有这等美人…」
乌勒淮盯着我邪气地笑,我攥紧了裙摆。
忽然,我听见他喊了句:
「落落。」
一女子走来,她笑容灿烂,点亮了污浊的沉闷之气。
只是看清她的脸后,我几乎惊叫出声。
是苏落落。
她的脸光洁美丽,无丝毫伤口伤疤。
我划破她的脸不过数日,她怎么可能会愈合,愈合后怎么可能没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