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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宁行渊转身离开。
  回到侯府,他在城外的所作所为也彻底传开了。
  许久未曾露面的苏惜玉终于出现了,在前厅等着他。
  她双眼猩红,脸色发白,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张嘴便满是痛苦地问:“行渊哥哥,您说姐姐是您唯一的妻,那我呢?我算什么?”
  若是以前,宁行渊定然心疼不已,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
  但是,他现在彻底知晓了苏惜玉的身份,却只觉得心疼。
  是对苏韵锦的心疼。
  他的韵儿,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有多少委屈未能宣之于口?
  可被她视为爱人的他,却从未站在她的身边,哪怕一次。
  想到这里,宁行渊恨不得一剑刺死自己。
  但是,他还不能死,他还未替韵儿报仇。
  “你算什么?苏惜玉,我还想问问,我算什么?”
  宁行渊冷笑着,将那封孟铉交给他的书信甩在苏惜玉的脸上。
  苏惜玉从未被他如此对待过,脸上瞬间一阵红一阵白,她捡起书信看起来,越看脸便越白。
  直到后面,身体抖如糠筛。
  她甩手扔开了书信,扑上去紧紧拽着宁行渊的手臂,梨花带雨的解释:“行渊哥哥,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够了!”宁行渊却并不怜香惜玉,他猛然将苏惜玉推倒在地,居高临下地冷声道,“有什么话,去向大理寺解释吧。”
  说罢,他抬手叫来护卫,将苏惜玉赌了嘴带了出去。
  直到侯府彻底安静了下来,宁行渊才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苏韵锦。
  他站在前方,言笑晏晏地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轻移莲步上前替他摁住眉心,轻声道:“行渊,辛苦了。”
  宁行渊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苏韵锦消失了。
  他彻底闭上眼睛,将即将涌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
  只可惜,曾经被他那般厌恶憎恨的场景,此生永远,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宁行渊,从此痛失所爱。
  平南侯府的苏姨娘可谓传奇。
  从平南侯夫人变成苏姨娘。
  再后来死后下葬后,棺椁又被平南侯宁行渊亲自命人挖出来,重新以侯府夫人之礼下葬。
  这几件事情,已经成了京城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但此时并不合礼教,宁行渊也被不少言官参了狠狠的一本。
  但他仍然力排众议,为苏韵锦举办了极为隆重的殡仪。
  他亲自为苏韵锦雕刻了一块石碑,这一次他亲自书写下几个字:爱妻苏韵锦之墓。
  他亲眼看着苏韵锦从此沉入土下,自此百年。
  竟然在宾客面前落下眼泪。
  人人传颂平南侯对夫人用情至深。
  唯有远处,以为蒙着面纱的姑娘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的脸上是与周围人不同的宁静。
  仔细看去,甚至还有几分嘲讽的模样。
  她站在人群中,并不算起眼,可是却又显得格格不入。
  “若能被宁小将军这般神仙人物用心爱国,我此生也算是无怨无悔了!”
  身侧,有未出阁的姑娘拿着手帕红了眼,哽咽说着。
  其他人纷纷复合。
  唯有这位面纱姑娘发出一声轻轻的冷笑,转身离开。
  她的离开无人知晓,唯有前方的宁行渊似有所感般抬头看过去。
  然而,却是一片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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