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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便将手伸出来,徐广香见状便拿出药箱里的东西,然后走到王宜修面前。
  沧海连忙拿出自己的帕子垫在了王宜修的手腕上,徐广香有些惊讶地看着二人。
  沧海笑道:“徐大夫莫要见怪,这些都是府上和宫里的规矩,虽然本意是男女大妨,但如今也是一项老规矩了,请您还要跪着诊脉呢。”
  徐广香一听御医也要如此,连忙恭恭敬敬地也跪下来了诊脉,王宜修对沧海满意一笑,不让直接接触,可不止是男女大防。
  片刻后,徐广香的笑意已经溢出来了,原本还以为是这位良娣身子有什么疑难杂症,原来只是缘分还未到。
  没错,医者也有这种说法,就是病者的“机缘”,遇到严重的病,又是还要看病人的生辰八字来辅助的。
  王宜修丝毫不担心,浅笑问她:“如何?”
  徐广香笑道:“良娣的身子实在是好,两年未有身孕只是缘分未到罢了,您不必着急,早晚都会有的。”
  王宜修如今吃了夏御医的药不过半月余,这位徐大夫便直说自己的身子已经是实在的好了,看来是个心肠耿直的人。
  否则,王府的滔天富贵在前,她就应该像夏御医那样说要调理内在,放松心情一类的话了。
  不由得看了一眼巫山,微微点头,又对徐广香道:“多谢徐大夫,那我可要吃什么药吗?”
  徐大夫眨巴着天真的双眼道:“良娣的身子已经很好了,无需多用药调理呢。”
  这下连巫山都在憋笑,她上前道:“我们良娣已经看到您的医术了,您实实在在是一位好大夫,不知可愿意留在我们王府,长久贴身伺候我们良娣?”
  徐广香听说良娣愿意留自己,自然是高兴万分。
  自己上京来到今日只是在市井中摆摊给人看病,一朝能进王府看诊那是多大的荣耀呀!
  连忙磕头道:“蒙良娣抬爱,民女愿意留下伺候您。”
  王宜修满意点点头,医术尚可,心眼实在,又是女子身,不会被女人的美色迷惑,自己是需要聪明人,可身边的医女就不必太聪明了。
  徐广香实在是一个最好的人选。
  “沧海,快扶徐大夫起来吧,传我的令下去,徐大夫以后便是大夫,和杨大夫他们一样,不过不必住在外院,把旁边的东客房收拾出一间来,给徐大夫住。”
  沧海领命,即刻就要下去办,徐广香却突然吞吞吐吐起来:“良娣,只是,民女还有几个病者没有看完,能不能等我看完她们再进府伺候?”
  王宜修见她如此迟疑,心中略有几分不悦,只点头:“好,徐大夫,不过,还望速去速归。”
  徐广香也识趣:“多谢良娣,不出三日我一定入府。”
  闻听三日,王宜修心里的不悦才缓了几分,又看向除云:“去把大夫的牌子给她,方便出入。”
  徐广香接了牌子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王宜修冷笑,果然人无完人,这个徐氏虽然憨直,但也未免不通人情世故
  三日之后徐广香果然带着小包裹回来了王府住下,巫山只悄悄地亲自接她住下,不叫栖梧苑外头的人晓得,随即又和她介绍起栖梧苑。
  安排了她在东苑翠竹环绕的厢房住下。
  徐广香十分欢喜,因她自己素来翠竹,此地又实在是个清净雅致的好住处,默默赞叹王宜修的妙心。
  徐广香到了屋内,见布置得极为雅致,并不奢华,心中更是受宠若惊万分。
  她已经许多年没有住过这样好的屋子了。
  接着巫山便又带着她逛了一遍栖梧苑,这一番介绍叫徐广香一下就把栖梧苑的大致情况了解清楚了。
  王宜修在书房得知徐广香到来,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接下来连着好几日也都没有传她来把脉。
  这段日子又秋高气爽起来,王宜修是理事的良娣,这府中除了谢望舒,两位良媛、一位奉仪几乎是日日都要来王宜修处请安的。
  不过今日宁惠淑身边的绿珠却来告假,说宁良媛一早起来便身子不适,不能给良娣请安了。
  王宜修见如此反常,知道先前宁惠淑说的话大抵是应验了,花笙歌在今日会有所动作,于是便准了宁氏的告假。
  “给良娣请安。”
  花氏带着柳氏难得地这样恭恭敬敬地给王宜修请安。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王宜修微笑叫了起身,静静地等着她想弄出什么动静来。
  花笙歌和柳微霜欣然坐下,柳氏依旧闷葫芦一个不敢多言语,花笙歌今儿却热情万分,和王宜修东扯西扯的,像是亲生姐妹一般。
  “哎呀,良娣最器重咱们府中的杨大夫,他也多侍奉姐姐的栖梧苑,只是这今日宁妹妹病了,不知道良娣可否为我们引荐一番?”
  “大夫原本就是伺候咱们府上人的,宁妹妹尽管去看,我又不是拘着杨大夫不是?”
  王宜修低头喝茶,看来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新招来一个徐大夫了。
  闻听此言,花笙歌似乎十分感激,从袖中拿出一个做工十分精美的蓝香包,谄媚地走到王宜修面前递上。
  “前些日子良娣得了宫中的赏赐,还分给我们姐妹,妾身想来想去也无以为报,所以这些日子只闭门做了这个献给良娣,以示感激,还望良娣不要嫌弃?”
  王宜修接过,把玩了一番,微微敞开一个小口,闻了一闻,嘴角的笑意十分意味深长。
  而身后的巫山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
  那里头分明有很重的麝香,花氏是把她和良娣都当傻子不成?
  “这个香包真是好香呢,且外头的绣工也是如此精美,可见妹妹是下了功夫的。”
  王宜修面露赞叹,又把香包递给巫山,示意给柳奉仪闻一闻。
  “柳奉仪,你看呢?”
  柳氏瞧了一番,那图案是用银线绣的鸳鸯戏水,无论是料子还是寓意都是极好的,又闻见那气味浓郁似乎能久久不散,果然是极好的。
  还给巫山后,连忙露出笑脸:“花姐姐给良娣做的东西自然是用心的。”
  花笙歌听柳氏说这话好听,又见王宜修没有半分觉得不妥,心中忍不住地得意。
  “那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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