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气氛一下变得凝结。
我的声音打止,我希望薄景行放在我身上的心思也打止。
我没有在再多说一个字,薄景行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丝动容。
他沉默很久后才说:“那我们之间又算什么?”
“当初是你要来招惹我,后来也是你说走就走!”
“苏婉晴,我说过,我没有那么好打发!”
原以为薄景行会在听完我的话之后,就彻底死心。
却没想到他好像更加激动,大有跟我要翻旧账的感觉。
我也没有什么好胆怯的,我直言不讳:“当年的事,你情我愿,谁都不欠谁。”
只是没料到,他却突然霍然起身,利落脱掉西装外套,然后开始解着衬衣纽扣。
我瞳孔一缩:“你干什么?”
可薄景行已经把纽扣都解完了,隐约露出了他那性感的胸肌……
我有些错愕:“薄景行,你到底要干什么?”
薄景行根本就没有理会我,直接脱下衬衫,露出那壮硕的胸肌。
只是,他说:“这里纹着你的名字,这里是为你挡下的刀。”
他朝我走进,步步紧逼:“你说,我们之间,又算什么?”6
我承认我没有做到真的波澜不惊。
我看着薄景行左心房那里纹着我的名字,说不动容是假的。
那得有多疼……
还有那道当年为了救我,替我挡下方紫婷那一刀,在他的腹部留下了清晰的疤痕。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抚摸那道足有三公分长的疤。
心口好像在隐隐作疼。
“薄景行……”
时隔四年,我再次叫了他的名字,我问他:“很疼吧。”
我不是个狠心的人,做不到真的冷血。
但同时,我也是个很理智的人,我知道当初接近薄景行的目的,也知道我们之间隔着什么。
我停住手,收回目光。
我直视着他的眸子,眼神里也没有刚才的心疼。
我对他说:“薄景行,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接近你是带着目的,我不欠你的。”
薄景行身子猛然一颤,我看着自嘲一笑,然后跌落回沙发上。
他对我说:“苏婉晴,四年了,你变得更狠了。”
我没否认,这些年我独自在国外求学,心要是不狠,怎么会闯出一片天。
我走到门边,打开门,对着他说:“秦总,我想你要知道的事,已经知道答案了。”
察觉到我话里的意思,薄景行攥紧手,阴沉的脸紧绷成弦。
我没给他再任何话的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秦总,你该走了。”
薄景行脸色沉到谷底,明显有些恼怒。
半响后,他才僵硬地拿上外套,站在门口沉声吐出:“苏婉晴,你真的是没有心。”
话落,薄景行走了。
我将门关上,脑海里还是回荡着刚才薄景行的眼神,和那句没有心的话。
倏地,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疼。
薄景行说我没有心,可是他不知道,当年,我放了他一码。
要不是我对警察说,他当年只是个孩子,年轻气傲,可能说的话是无意的。
要不是我拨打了120,他或许就真的一刀被方紫婷捅得没了命。
要不是我悉心照顾他,他高烧40°,一个人死在别墅都没人发现。
我望着薄景行的背影,眼眶突然有些发酸。
“薄景行,我真的不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