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看到法伽利抱着怀里的人时,司鸣却完全愣住了。
美丽的东方少女被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姿态亲昵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暖调的灯光落在二人身上,仿若一对神仙眷侣。
黑色的秀发与男人的红发交织,融洽又温馨
这一幕落在司鸣的眼里,刺目不已。
一向没心没肺的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痛难耐。
司鸣将手落在心脏挑的胸膛。
怎么会是姜歧?
他看到少女那双黑玉般的杏眼看向自己时,瞳孔猛然回缩。
估计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他也是。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司鸣敛去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可置信喃喃道:“阿...”歧?
可话却被姜歧出声打断,“法伽利,这位先生是?”
显然。
姜歧并不想在法伽利面前表现出二人认识的苗头,装出一副二人根本不认识的样子。
当看着对面娃娃脸青年时,她心里也不由得惊起滔天骇浪。
司鸣怎么会在这里?
“啊,他?”法伽利看向坐在沙发的司鸣,毫不在意的说:“算得上——我的弟弟。”
“他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兄弟,这种弟弟我有很多个,但他算得上我唯一承认的弟弟。”
弟弟?
姜歧被法伽利放在壁橱前的柔软的躺椅上,红砖做的壁炉里赤色的火焰摇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传递过来炽热的温度。
往上看去,那里挂着一张巨大的合照。
金色的华丽边框在火光的余光照映下明明赫赫,红色的帘子被拉开,绑在两边。
照片里的男女相拥着,对着镜头这边笑得幸福。
红发的女子犹如一朵娇艳盛开的红玫瑰,窝在身穿帝国特有的白金军服的高大俊美男子怀里。
“这是我的父母,联邦耀眼的红玫瑰和帝国最强大的人形兵器亲王。他们在二十多年前,两国关系正好的时候相爱。”
“司鸣的父亲正是当今的君王,一个在政绩上毫无贡献,只能在女人身上找存在感,诞下一堆子嗣的废物。”
法伽利一边为姜歧盖好毛毯一边絮絮叨叨的为姜歧介绍着自己的家庭关系。
言语之中对于这位陛下并没有多少尊敬之意,反而有些厌恶和轻鄙。
对于这种贵族间的隐秘之事。
姜歧不是很想听。
她很清楚越多就越难脱身。
这个道理她很明白。
以往她都不会主动问这些,这次主动问只是为了转移法伽利的注意力,怕他发现自己与司鸣的之间早就认识
她才不在乎谁是谁呢。
咽下法伽利送到唇边的温水,姜歧打断了他下来的话,微微侧头,对着正厅那头司鸣的方向颔首。
“司先生,初次见面。”
司先生。
听到这三个字。
司鸣身上明明要结痂的伤口又开始痛了。
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自己,又是这么生疏的称号。他好不容易才拉近了二人的关系,现在又要回到零。
司鸣完全没有责怪姜歧害他差点被艾尔弄死的想法。
他甚至想,如果她当时是想逃跑的话,他会拼尽全力协助她出逃。
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从艾尔的追杀下逃出来以后,司鸣一直在暗中寻找少女。
好不容易再度相遇,她却要成为法伽利的妻子,还相处这么融洽。
她明明是他的妻子才对啊。
怎么又晚一步。
重重打击之下,司鸣立刻就红了眼眶,还是忍不住纠正姜歧的称呼,“你好,不用这么生疏,叫我阿鸣就好了。”
他的语气甚至有些哽咽。
有着稚气无辜的娃娃脸青年此刻红着眼眶,黑漉漉双眸里氤氲升起水汽,皮肤白皙的脸颊迅速染上嫣红。
原本吊儿郎当的坐姿转变为蜷缩的一团,抬起头来,豆粒大小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时不时抽咽一下。
看起来委屈至极。
只是那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姜歧身上,大有一副她不改口便不放弃的态度。
他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
在场的人除了他本人都有些懵。
姜歧:“......”
法伽利:“......”
不是。
怎么还哭了。
诡异的气氛在客厅迅速漫延开来。
法伽利保持着拿着水杯的动作许久没动,和姜歧对视一眼,从她眼中看到和自己一样的疑惑。
尽管法伽利在司鸣让进家门之前,想过司鸣可能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预设过一些场景。
但这个他是真的没预想到。
现在这个场景
“呜呜——啊啊啊啊。”
看着由抽泣转变为嚎啕大哭的司鸣。
法伽利额前青筋暴起,强忍着把人赶出家门的冲动:“闭嘴!”
就连姜歧都开始回想自己刚刚是说了什么,反省自己的语气是否有问题
这人哭什么?
难道是因为自己装作不认识他?
姜歧目光落在正在抽泣的青年身上,明姨定在厨房门口,端着茶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司鸣止住嚎叫。
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咽着回答:“我就是太感动了。”我老婆没了啊。司鸣心中不由得哀嚎,晚一步又晚一步。
虽然伤心,但司鸣还是没忘记姜歧不想和自己表现出认识的痕迹。
法伽利扶额,有些无语:“你感动什么?”
早知道就不该让人到家里来的。
司鸣很快在二人的注视下冷静下来,看了一眼二人的方向,像是看到什么烫眼的东西,飞快的低下头红着脸扭扭捏捏:
“我……嗯…她真好看。”
“我能、加入你们吗?”
青年的声音又小又黏糊,黑色的眼眸里满掺着黏腻的爱意,落到姜歧的身上,几乎要将人溺毙。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他才不想放弃阿歧。
如果是艾尔的话,他会不择手段争夺。但现在挡在他面前的是帮过他很多次的兄长。
就如法伽耶刚刚所说,他是他唯一承认的弟弟,在司鸣这里也是一样的。
法伽利同样是他承认的兄长。
既然无法争夺,又不想放弃。
那就只能——加入?
法伽利侧身一步,为姜歧挡住司鸣灼热的视线: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样?”
法伽利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的解开袖口的纽扣,眼中怒意乍现。
身为一名男性。
他从司鸣眼中看到了和当初见到姜歧时如出一辙的眼神。
那是--看到心爱之人无法按捺的爱欲。
黏腻的暗涌杀机在空气之中弥漫。
明姨退回厨房,身为旋涡中心的姜歧坐在躺椅上坐立难安。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着客厅里剑拔弩张的二人,姜歧不安的用贝齿咬着唇肉,透过法伽利高大的身影看着客厅那边同样站立身子,与法伽利对峙的司鸣。
明明长着一张精致的娃娃脸的青年。
站起来却比身姿高大挺拔的法伽利差不了多少。
姜歧听到司鸣说:“啊,我对她一见钟情了,让我加入你们吧,我可以做小。”
准确来说,应该是二见钟情。
面对法伽利气势汹汹打过来的拳头,司鸣甚至还有心思在心里纠正。
青年的语气淡淡,仿若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他说出的话却让人难以置信。
让姜歧娇躯一震,眼里闪过一丝惊愕,看着司鸣那张天真无邪的精致样貌,嘴里却吐出惊世骇俗的话,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你是疯了吗?”
她不敢置信道。
话音刚落,二人便扭打在一起。
拳头打击肉体的沉闷声音在此刻气氛诡异的客厅响起,二人都没有使用能力,只是用体术你来我往的交锋着。
法伽利挡住司鸣挥过来的拳头,扯着衣领把他拖到别墅的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躺椅上手足无措的姜歧,“明姨,把夫人带上去。”
“诶,好的先生。”明姨应着从厨房里出来,走到姜歧身边,“夫人我们上楼吧。”
“嗯,我们上去吧。”姜歧紧张的盯着被法伽利压制的司鸣,有些担忧。
司鸣费力的抬起头,嘴角多了出淤青,渗出殷红的液体,他挑衅的看着法伽利,嘴角扬起邪肆的笑,“我就是疯了啊,哥。你要是不弄死我,我以后会爬床的。凭你对我的了解,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我一定做的出来。”
法伽利压着司鸣挣扎的动作,然后提着领子的手扯上他的头发,一言不发把他往门外拽。
凭他对司鸣的了解,他确实做得出这种事。
法伽利确实无法杀死司鸣。
二人在皇宫里度过了一段十分不错的时光,自打法伽利记事以来,这还是司鸣第二次叫他哥,第一次是他求自己帮他逃出皇宫。
法伽利目光复杂的看着司鸣疯狂的样子,将大门关上。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地面湿漉潮湿。法伽利毫不留情的把司鸣扔到地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的狼狈,“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弄死你你?”
这个弟弟的手脚功夫一招一式都是他教的,在异能没有完全激发的情况下,法伽利几乎不用费多大劲就能把他完全压制。
雨水顺着司鸣的面颊从削瘦的下颚线下落,身上名贵的西服被淋湿,司鸣抬头挑衅一笑
他单手平铺放在脖子前,“来,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