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瑾刚洗完澡,穿着柔软的浴袍被哑叔推出来看热闹。
试问谁不喜欢看两口子吵架?
“酒醒了吗?”
许云禾也被争吵声惊动,从书房走了出来。
陆彦瑾对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嗯……刚才吐了一次,就是还有点头疼。”
“不能喝就不要逞能,男人不会喝酒并不丢人,喝醉了发疯才丢人,有的,还会丢命!”
陆彦瑾一脸羞愧:“那……我没做出什么丢人的事吧?”
许云禾想到他在夜总会说的胡话,虽然挺不爽的,可她也面对面的‘报仇’了。
“很丢人,以后别喝了。”
“好!我记住了。”
楼下的争吵还在继续,苏钰言辞尖利,贺江已经暴跳如雷。
“他们在说你妈留下的遗产?”
陆彦瑾惊讶:“你也知道我妈留给我的土地?”
“知道。”许云禾随意靠在栏杆上,坦言说道:“我去夜总会找你,就是怕你会被贺家骗。”
“骗?”
“如果我没猜错,你想用这几块地交换那10%的股份吧?”
“啊?你都知道了?”
“这很难猜吗?难怪你之前信誓旦旦承诺会把股份还给我,原来手上还有这个筹码。”
陆彦瑾犹豫:“我不确定那几块地到底值多少钱,我也在赌……”
“现在不用赌了,据我所知,因为经营不善,贺氏集团连亏三年,那10%的股份已经被贺江抵押出去了。他如果承诺会和你交换一定是在骗你,你别上当。”
“这样啊……”
“有这些土地在手,就算我们离婚,贺家也不会对你太差,你若懂得经营,还能反过来拿捏他们。”
陆彦瑾看着她,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
“姐姐,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就算被骗也和你没关系吧?”
后者语塞,为什么?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心疼他。
“毕竟我们还是法定夫妻,我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太蠢。”
陆彦瑾又问:“那,你想要这几块地吗?”
他问得很认真,似乎答案对他很重要。
但许云禾却不以为意:“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你自己收好,如果想出售,我可以根据市场评估按最高价收购。”
陆彦瑾深深看着她,突然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别误会,我只是在按照一个正常人的行事方式对你,并非区别对待,你也不要自作多情。”
陆彦瑾喃喃:“我明白了,应该是我以前只经历过非人的待遇,所以你的正常对我而言才是不正常……”
许云禾心口一痛,又想到他在夜总会说的那些胡话,在欺辱和嫌恶中长大的他,确实只有非人的待遇。
她幼时不好的记忆也浮现眼前,许云禾强忍着头疼向内室走去:“早点睡吧。”
“嗯……”
第二天一大早贺洋就来了,许云禾正要带陆彦瑾去公司。
许云禾上车等,给叔侄俩留下单独的谈话空间。
车外,贺洋急的跳脚:“昨晚不是说好了吗?二叔对你好,那些地都给二叔啊!”
“但我爸的公司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我只能全给他……”轮椅上的年轻人面露为难之色。
“你没参与家里的生意你不懂!你爸手上的产业已经不行了,二叔手上的可是朝阳产业,谁有钱不买·潜力股啊!”
“那您和我爸说吧,我夹在你们中间很为难……”
说着就连忙让哑叔送他上车,似乎不想参与这些。
贺洋背地里啐了一口:“小东西真他妈不知好歹!白花我那么多钱!”
车子走后,贺洋就去小楼找他大哥了,贺江也急着去公司,因为昨晚和苏钰打了一架,脸上还有苏钰挠的印子,贺洋一见险些笑出声。
“大哥,这是怎么了?谁这么大胆子啊?”
贺江自觉没脸,避而不谈:“你来干嘛?”
“我昨天该做的工作可都做全了啊,等你拿到小瑾的地可别忘了我是头一号功臣!”
“狗屁!”贺江推了弟弟一把:“我以为你真能派上点用场,结果我好话说尽他就是不给,以前还好商好量,现在死活不松口!”
贺老二疑惑道:“大哥,你跟弟弟开什么玩笑,他昨天可答应的好好的!”
“那你去跟他要!”
推开弟弟,贺江大步向外走去,现在公司一团乱麻,他每天上班都跟上坟一样难受!
“呦,二弟来了,吃早饭了吗?”楼上,苏钰身着一件性感睡衣趴在栏杆上看他:“来找你哥啊?他上班去了!”
贺洋看着风情万种的苏钰眼睛放光:“嫂子今天起得够早啊?不是我把您吵醒了吧?”
“没有~”苏钰笑道:“这不心情好吗?睡不着啊!你听说了吗?小瑾手上有几块地,正好可以解决公司的燃眉之急,我这一高兴啊怎么也睡不着了!”
贺洋心里一个咯噔,却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笑容:“这是好事啊!我看大哥这两年头发都白了!”
“是啊,我也不用跟着瞎担心了!”
“那行,等大哥回家我再来找他,公司有事,先走了!”
“那我不留你吃饭了!”
“不用留不用留!”
贺洋走的飞快,一口气走到自己车旁,刚打开车门又用力摔上!
他原地转了两圈,气得火冒三丈!
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张秘书,给我核算一下我在贺氏集团还有多少股份,值多少钱!对,我要全部抛售!贺氏集团现在就是一只死掉的老虎,我留着钱等法院清算吗!对!一分不留!全部抛售!我管他贺江怎么办!他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他都不拿我当亲兄弟了,我干嘛要管他的死活!”
挂断电话,贺洋心里舒坦多了,当哥哥的不仁,别怪当弟弟的不义!
是他劝陆彦瑾把土地拿出来的,结果都进了他哥的腰包!
这还不算,竟然还要瞒着他,那行,那就分家吧!
看谁先倒下!
“贺江迟早会倒下的,”车上,许云禾正在看她的秘书陆彦瑾整理的资料:“作为儿子,看到亲生父亲走投无路,你真的没想过要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