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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血液不继续往外流。
  老乔头眼里闪过诧异。
  这一针,如此妙?
  不简单呐。
  与此同时,阮竹连同杜大夫也带上了手套。
  脸色郑重其事道:“乔师父,麻烦了。”
  她们需要把这根又长又弯又尖锐的獠牙从村长的大腿根里取出。
  这扎的这么深。
  很难预判取出来的过程会发生什么。
  老乔头点点头,也是严肃稳重道:“你们开始,我随时准备抢救。”
  阮竹,杜大夫听闻异口同声:“好!”
  ……
  这边三人开始力所能及的抢救。
  另一边人群各个不敢吱声,甚至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复杂。
  憋不住的。
  到底是没忍住各个跑到了村长家院子外。
  这才小心翼翼道:“这什么情况?村长这是有救了?”
  “有救没救不好说,但是老乔头和阮竹,啥时候竟然会医术了?”
  “阮竹那孩子,一直勤奋好学,会不会的不好说,但老乔头那可真是藏得深啊。”
  “是啊,谁说不是呢,老乔头都来村子里多少年了。”
  “可从来没展示过。”
  “唉,你们都不知道,我刚刚啊,偷偷看见了。”
  “那老乔头本来一直搁旁边看着,没打算出手。”
  “是阮竹拿着一个银针包,去了老乔头面前,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这才开始救人的。”
  “嘶……这么说起来,这阮竹啊,还真是,好!”
  “陆婶子喔,你家儿媳妇是真能干,又能一个人杀野猪,瞧瞧,这会儿还能跟着杜大夫老乔头他们一起救人。”
  “陆婶子你做梦可都得笑醒喽~~”
  “……”
  村子里的人对着陆母打趣。
  陆母面上跟着笑笑,心里却是一个咯噔一个咯噔的往外冒。
  倒也不是诧异阮竹的医术。
  而是就想唠叨几句。
  你说,她怎么就敢呢!!
  别看这七里村面上和和睦睦。
  平日里有说有笑。
  可那都是建立在没有人命关天的大事上!
  阮竹这会儿跟着杜大夫和老乔头这一折腾。
  人救回来了,那还好。
  大家都开开心心。
  这要是救不回来,那村长家媳妇保不齐怎么记恨!
  你说,她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她就怎么不想想呢!
  陆母内心忧愁又惶恐,倒是比在座的各位都还担惊受怕。
  虽说一直在和旁边的人时不时的说话着,然而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阮竹那边。
  ……
  而阮竹这边。
  此刻却是异常艰难。
  前世的后世里,但凡遇见这种问题,那都是要先拍片子,看看里面的情形,再做手术方案。
  眼下没有这个条件。
  阮竹和杜大夫,以及老乔头可以说是睁眼瞎。
  怎么来。
  那完全是随机应变。
  这獠牙难扒,阮竹和杜大夫只能慢慢来。
  可这慢慢来,却更像是凌迟。
  没有麻药。
  村长疼的大叫,当真是惨绝人寰,额头上到底有多少汗水不说,光是嘴唇和脸色都是一片惨白。
  旁边的村长媳妇,不敢打扰阮竹三人。
  却也在旁边隐忍压抑又克制的小声哭泣。
  这变天的天气,好似也体会到了这种艰辛。
  刚刚还是晴空万里。
  这会儿就是阴着天,乌云密布,昏昏暗暗的阴沉着不说,时不时的还刮来一阵风,吹的人后背心发凉。
  三人的视线在这情况下都有些受阻。
  那刚刚最先跑下来的勇子有些机灵,见此当即召唤着村民。
  “这会儿天也太昏暗了。”
  “都在这外面,保不齐等会儿要下大雨就不好了。”
  “你们几个能干的,看看能不能搭一个棚子,等会儿也能避雨。”
  “还有各家各户的,看看能不能把煤油灯拿过来点燃。”
  村子里落后。
  用电的没有几家。
  大多数用的都还是煤油灯。
  人命关天的事。
  大家见此,也不含糊。
  “行行行,我家有好几个煤油灯,我都去拿来。”
  “我家也是!”
  “我喊我家老婆子去拿灯,我自己留着搭棚子。”
  “你们弄快啊,我看这天色,好像是要下一场大雨。”
  天空昏暗,阴沉。
  寒风呼啸,时不时的来一阵。
  往日里,人们见这风,只会想着夏日里沉闷,来上一场,真是凉爽。
  可今日见着,心里只感觉到一股一股浓烈的不安。
  各司其职,各干其事。
  村子里的人干活都利利索索。
  既然做了决定,自然也不含糊。
  麻溜的在这院子里搭建起来棚子。
  都是能干活的人。
  又都凑在一起。
  眼见着雨滴开始一滴两滴的落下。
  众人着急忙慌的弄好。
  阮竹见此,赶紧招呼道:“快快快,来两个人,轻手轻脚抬着担架进棚子里去。”
  下雨天,要是病人淋上雨水,那才是麻烦。
  勇子带着人,听见也不含糊。
  手脚麻利的把人送进棚子里。
  为了挡风,三面都拿塑料布盖着。
  昏暗是更加昏暗了。
  可村民们带来的煤油灯,却直接照亮了整间棚子。
  星星点点,闪耀着光芒,如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昏暗一瞬间被光芒驱赶。
  光明再一次笼罩天地。
  阮竹和杜大夫这时候,也终于扒出来了那根又弯又长的獠牙。
  最困难的一步终于走过去了一半!
  三人都有些欣喜。
  心中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再开始,就显得格外的流畅起来。
  老乔头为主,阮竹为辅。
  但凡是不能流血,筋脉不能阻断的。
  阮竹手中的内气便使劲用上。
  体内的内气,虽说在这个途中是越来越少,越来越枯竭。
  可希望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外面的雨点子打在棚子上噼里啪啦的作响。
  众人站在村长家屋檐下,一声不吭的注视着棚子里的三人。
  手术时长已经至少有了四个小时。
  黑夜,越发的漫长。
  被煤油灯照射笼罩着棚子里的三人,却越发清晰明了。
  杜大夫与老乔头的白色长袍,上面已经沾满了血迹。
  年纪上来了,两人都是疲惫不堪。
  眼神却依旧坚定。
  旁边的阮竹。
  小丫头片子一个,黑黑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可却一直稳定着没有倒下。
  尽管身子时不时的更是摇摇欲坠着似乎要摔倒。
  不少人见到这一幕。
  心中一个酸涩涌上来。
  竟是默默的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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