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泽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没事,你可以直接迈到台阶上,钟莘栎就经常这么干。”
听它这么说,沈悦放了心,直接迈上去,身边的人神色果然都没有异常。
“钟莘栎!”是青泽的声音。
“……好了我知道我以后是钟莘栎了,你不要再叫了。”被迫抛去“沈悦”身份的“钟莘栎”无语地想。
公仪陵出来的要晚一些,沈悦……不,钟莘栎在马车里支着脑袋等了很久,厚重的门帘才再度被掀了起来,她下意识看了一眼。
这一眼便足够了。来人长睫如羽,面如冠玉,长发挽起,却因俯身碰落了几缕,而他浅眸似萤石,缀得星子点点。钟莘栎一时看呆,也总算是能理解真的钟莘栎为什么对他念念不忘。
与是否是颜控无关,只是那惊鸿一面,足有惑人心魄的魅力所在。
钟莘栎抿唇往旁边挪了挪,公仪陵却没像她预想般在她身边坐下,而是面对着她跪了下来。
不像请罪,倒像是一种规矩。
“没有这种规矩,”青泽开口道,“或者应该说从没有侍君上王女马车的规矩,侍君在这个世界里与你所认知的妾无异,今日是国主点明了要你俩一起来,此事并无先例,所以你们同坐一辆马车,可能公仪陵也不知道该怎么坐,就索性跪着了。你可以叫他起来一起坐着,记得自称‘本王’”。
封建愚昧害死人……
钟莘栎不自在地缩了缩脚,摸了摸鼻子,说道:“你别跪着了,既然今日你与本王一同入宫,行得便是正君之礼,到本王身边坐下。”
公仪陵乖顺道:“是。”却在起身之时不慎踩到大氅,整个人扑在了钟莘栎身上。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彼此可闻,这莫名的暧昧气氛又让她想起了刚穿过来时那香艳的场景。
钟莘栎老脸一红,火速将身前的公仪陵推开,不过比起第一次,她有意留了力,生怕这具女尊世界长大的身体力大无穷,直接把公仪陵推出马车去。
即便是留了力,身娇体弱的公仪陵还是又被摔到了,肩膀碰在马车壁上,疼得他瞬间红了眼眶,发丝也在碰撞间又散下几缕,显得又凌乱又娇美。
青泽没忍住,吐槽道:“这不知道的以为你兽性大发,在马车里都不放过人家。”
钟莘栎没搭理它,捏着眉头无奈道:“你好好起来,坐本王旁边不要乱动。”
公仪陵再次起来的时候没有踩着什么,很顺利地坐到了她旁边,可小心翼翼地缩在旁边,碰都不敢碰钟莘栎。
钟莘栎欲言又止好几回,终于没忍住,道:“你是本王的侍君,本王自会好好待你,不要怕。”
“就好像新婚之夜把人家赶出去的人不是你。”青泽又吐槽道。
钟莘栎依旧没搭理它,只一直盯着公仪陵,努力给他传达她眼神的坚定。
“是,奴谨遵妻主教诲。”
“也不要称自己是奴了。”
“是,陵记住了。”
与自己并不熟悉的人在同一个马车,其实是很尴尬的,钟莘栎不习惯这种气氛,眼神乱飘,目光偶然落到公仪陵的发上,才发现他的长发散了很多,似乎为他挽发的人并没有认真给他挽好,散落着虽有美感,但毕竟是要面圣,终究是不妥。
“公仪侍君,你……应当会自己挽发吧?”
公仪陵大抵也是发现了自己的不妥,伸手向后拔出玉簪,而后熟练地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