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冷厉的语气，医生背脊都忍不住凉了几分。
穆廷昱的眼神像是带着刀，开始剖析医生口中“后遗症”三个字。
他知道乔枝意可能会变得跟孩子一样，但是医生刚才的话显然更加严重。
吴慧不敢说话，也就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医生扶了扶眼镜，耐心解释道:“按照她的情况，就算把后遗症降到最低水平也是智力回到幼儿的结果。”
他停顿了几秒，像是在给穆廷昱消化的时间。
“而在那之前，她的意识是不受控的，所以需要的不只是医院的治疗，最重要的是家属的照顾和陪伴。”
医生的话并不长，而穆廷昱却觉呼吸都被这短短几句话给遏制了。
他看向病床上眼神空洞的乔枝意，心就像无数蚂蚁在啃噬一样。
乔枝意这一生的命运都被定下来了。
她永远不用再和正常人那样生活。
甚至，再也不会想起他和过去的一切。
穆廷昱眼眶酸涩的让他难以忍受，他不忍再看乔枝意，却又不舍挪开视线。
医生离开，吴慧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穆廷昱伏在窗前，沉重的呼吸和微不可闻的呜咽让她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她是没见过穆廷昱哭的，除非是拍戏的时候。
吴慧暗自叹了口气，靠着墙继续玩手机。
作为外人，她同情的是乔枝意。
对于穆廷昱，她反倒像微博上一些人一样，觉得他太过分了。
明明已经结婚了，还当着妻子的面回答那些感情问题……
天色阴沉，乔母却一脸喜滋滋地从银行里出来。
她宝贝似地摸了摸存折，好半天才适应里头有几万块钱的变化。
忽然，一辆黑色奔驰忽然停在了她面前，车窗下降，沈翎川扬着礼貌的笑:“乔阿姨。”
乔母眼底立刻多了警惕，将存折忙收进口袋里:“你谁啊？”
沈翎川见她视钱如命的小动作，一丝鄙夷划过眼底。
“我叫沈翎川，文浩的朋友。”
听到沈翎川自报完姓名，乔母愣了愣，防贼似是的表情立马跟见到财神爷一样乐开了花:“你就是沈翎川啊！文浩跟我经常提起你！”
何止是提起，她知道这些钱还都是他给的。
沈翎川下了车，打开后车门:“阿姨，我送您回去吧。”
见他这么大方，乔母也没有不好意思，反倒巴不得再和他攀上点关系。
沈翎川一边开车一边道:“阿姨，其实我和小意更加熟。”
听到“小意”二字，乔母嘴角一僵:“是，是吗？”
“而且我很喜意她。”
“啊？”
乔母显然没想到沈翎川会说这句话。
红绿灯处，车停了下来，沈翎川看向后视镜中目瞪口呆的乔母，上挑的眼尾带着几分深沉:“小意出了事，我一直很自责，如果我在她身边，一定不会让她出事……”
他没明说，乔母却也听出了几分他想当她“女婿”的意思。
她心立刻跟又得了几万块钱一样，想不到乔枝意命还真好，一个个的有钱人都喜意她。
只是想到穆廷昱，乔母表情多了丝嫌恶。
乔枝意嫁给穆廷昱，她不仅没得穆家什么好，还受了穆母不少白眼。
但这沈翎川就不一样，还没做一家人，出手也大方。
乔母叹了口气:“那也没法，小意还没离呢……”
绿灯亮，沈翎川启动车子，收回目光:“阿姨，你可以帮他们离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