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暨白离开病房的下一刻,我被陆雪柔掐住脖颈抵在了窗台上。
她表情阴狠,在我耳边如毒蛇吐信般:“白槿禾,你信不信,就算你死了,我也能无罪?”
我意识到她是真的想杀了我。
我开始激烈挣扎,拽她的头发,也学着掐她的脖子。
一个护士和赵雅推门进来的瞬间,我被陆雪柔推下了楼。
从十六层坠下,摔得血肉模糊。
护士发出了一声尖叫。
段暨白再进病房,我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赵雅是怎么威胁那个护士的,总之,对方做了伪证。
警方结案,认定我是由于跟陆雪柔发生剧烈肢体冲突,意外坠楼身亡。
而我的灵魂当时就飘在窗外,亲眼看见段暨白捧起陆雪柔受伤的手细心查看。
那是她将我推出窗外时被锋利的窗口划出的一道血痕……
段暨白在乎那双杀了我的手,却不在乎我的死。
可是现在,当他看到我尸体的这一刻,他僵住了。
站在门口的护士也痛苦地跪坐在地。
她不断地摇头:“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别来找我,别再让我梦见你了……”
段暨白猛地回过头,红着眼瞪着那个护士。
她就是当时的目击证人。
他一步步走向护士,一脸阴鸷:“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故意作伪证的,57床是精神分裂症啊,她就是个疯子,是她、是她把这个女人推下楼的!”护士抱着头道。
我悲哀地摇头,想必他也不会在意我是怎么死的。
可段暨白闻言顿时脸色煞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7
我的灵魂都开始慌张了。
什么意思?
段暨白难道是接受不了我是这样死的?
这摇摇欲坠的可怜样子看起来倒是像对我情深似海。
可有时间在这儿演,还不如帮我去找找棠棠。
纪卓宇缓缓回头,死死地瞪着段暨白:“你不是说她是意外坠楼吗?段暨白,我刚刚说得半点儿也没错。”
段暨白大受打击地摇头:“雪柔、雪柔不会这样做的。”
“陆雪柔就是个疯子,你没听见吗?段暨白,事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要是在现场,槿禾她会死吗?!”
纪卓宇将白布掀开:“你看看她的样子!段暨白,十六层啊!你还敢说不是你们害死了她?”
“我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医生告诉我,雪柔确诊了精神分裂症,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
段暨白慌到了极点。
他回过头质问那个护士:“谁让你做伪证的?谁这么大胆!”
“57、57床的妈妈,她威胁我说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会失去这份工作。”
小护士边哭边结巴道:“我考了很多次,才考进这里的,可是只要我一闭上眼,总会想起她被推下楼的瞬间,午夜梦回全是噩梦,所以我才想来看她一眼。”
“求她原谅我,不要再折磨我了!”
真可笑。
明明是那对母女折磨了人,做什么都要把账算在我的头上呢?
“滚吧,段暨白,你没有资格再看白槿禾一眼。”纪卓宇冷漠地道。
而段暨白去找了赵雅。
我也被迫跟了上去,哪怕我根本不想跟着他。
可是这么多天我也发现了,我不能自由活动,只能跟着段暨白去他去的地方。
“您到底为什么这么做?逼迫别人做假口供是犯罪!”段暨白站在吸烟区点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