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户散落在地。
温奕海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拿起手机,按下岑乔衫的号码。
冰冷的嘟声不断重复,直至要挂断前的最后一秒,才被接起。
接通后的静默,让温奕海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电话那头,岑乔衫许久没听到声音。
她疑惑的看了眼屏幕,确定还在通话后,开口问:“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儿?”温奕海冷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岑乔衫微愣,没有回答:“后天我去队里递交调职报告。”
温奕海捏紧了手机,沉声质问:“你又闹什么?”
岑乔衫听出男人语气里的不耐烦,心里满是死寂:“我知道你不爱我,温奕海,你自由了。”
她说完这句,不等男人出声,就径直挂断了电话。
仿佛多一秒,难过和不舍就会从手机里传递给温奕海。
岑母坐在旁边,将她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
她轻声劝:“衫衫,要是你不想的话,也可以不离。”
岑乔衫低下头,语气虽然失落,但很坚定:“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拉着别人的一辈子陪葬。”
爱情从来不是一厢情愿就能得到结果。
岑母见状,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与此同时,温家。
这是温奕海第一次被岑乔衫挂断电话,他脸上的不悦被诧异取代。
他看着冷清的家里,想不明白岑乔衫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决绝。
温奕海手指敲着桌面,落在手机上“岑乔衫”的电话号码上,神色难辨。
两天时间飞逝而过。
早上九点,岑乔衫来到了温奕海的办公室。9
她将手里的调职报告放在桌上:“签字吧。”
温奕海没有动作:“你想好了?一旦调职,很难再回来。”
岑乔衫没有丝毫迟疑:“想好了。”
温奕海清楚她对这份职业的热爱,所以更加不解:“为什么要离开?”
他探究的目光炙热,岑乔衫垂眸避开:“我妈病了,需要人照温ˢᵚᶻˡ。”
温奕海剑眉一拧:“可以请保姆。”
岑乔衫默了瞬,当时让自己离职的是温奕海,现在反反复复问理由的也是他。
她不想再去猜测他的想法:“我已经决定了。民政局我约在了10点半。”
听到这句话,温奕海面若冰霜:“岑乔衫,动不动就提离婚,有意思吗?”
岑乔衫凝望着他,也觉得没意思。
可不离婚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她继续守着冰冷的家,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步一步走向别人?
她攥了攥冰凉的手,重新开口:“如果你今天没空的话,可以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
“我不想和你纠缠这些琐事,队里还等着我训练。”
温奕海打断岑乔衫的话,起身绕过她离开,步履匆匆。
岑乔衫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呆愣了很久后,在桌上留下便签:“等你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再重新约时间吧。”
随后离开了办公室。
岑乔衫围着这个自己呆了多年的搜救队转了一圈,操场,设备库,食堂,宿舍,以及曾经属于自己的医务室……
每走过一个地方,曾经的记忆也跟着涌上。
一直到搜救队门口,她回头看着“南阳搜救队”的牌匾,在心里留下最后一句祝福:“希望每次任务,大家都能平安归来。”
然后轻声告别:“再见了,队友们!再见了,温奕海,再见了,我的……信仰!”
岑乔衫转身朝着大门径直走去。
可还没走两步,警铃声突然响起。
“紧急通知:南阳区南京渡街道南阳置业工厂发生火灾,救援二队立即救援!”
职业习惯让岑乔衫下意识转身往回走。
几步后,才恍惚惊觉自己已经决定调职了。
这时,恰巧沈漾火急火燎的拿着文件走过,他看见岑乔衫,眼里一亮:“岑医生!你能不能和我们去一趟南阳置业,队里现在没有医生。”
岑乔衫攥紧手指,想要说自己已经递交了离职报告。
但灾情紧急,容不得犹豫。
她果断跟着沈漾上车,朝着救援现场疾驰而去。
救援车上,每个搜救队员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和肃穆。
岑乔衫拿着医药箱,心也跟着揪紧。
车窗外景色飞速倒退。
岑乔衫看着,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等待接听时,岑乔衫略有一些忐忑,在心里不断措辞。
“衫衫,事情办完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岑乔衫哽住,轻声向岑母解释:“妈……我可能要晚点回去。”
岑母心切不已,立即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岑乔衫咽了咽喉咙:“工厂发生了火灾,我去参加救援。”
电话里沉默下来,许久都没有声音传出。
岑乔衫以为电话被挂断,疑惑的看了眼手机。
这时,岑母沉重的叹息传来:“去吧,注意安全。”
岑乔衫松了口气,她小声劝慰岑母:“放心吧妈,你在家照温好自己。”
岑母按下担忧,轻笑一声:“我煲了你最爱喝的玉米排骨汤,等你回来喝。”
“好,我一定尽快回来。”岑乔衫笑着应下,挂断电话。
紧张的心情得以缓解。
岑乔衫刚想开口问沈漾:“还有多久到?”
下一秒,手机却突然响起,赫然是温奕海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