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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公公带着气喘吁吁的府医进来,见着跪着一地的人,都吓了一跳,好久都没有见王爷发这么大的火了。
  府医气还没有喘匀,药箱都还没有放下,就被王爷叫进了内室。
  这时的谢时也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艰难地睁开眼睛,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来,浑身也又疼又难受,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了下来。
  掀开床帐的瑾王看到的就是谢时默默流泪的画面,顿时心疼坏了。用手帕轻轻擦掉她眼的泪水,温柔的问道,“阿时,哪里不舒服,府医来了,先让府医看看好不好。”
  “水…水…”谢时喉咙里断断续续冒出几个字。
  瑾王离得最近,听出来她是想要喝水,立即让丫鬟倒来一杯热水,然后把谢时扶起来靠在大迎枕上,接过丫鬟手里的水亲自喂了起来。
  连着喝了两杯水的谢时才感觉好了一些,也终于可以说出话来。瑾王这才叫府医上前来把脉。
  府医把了好一会儿脉才收手,向着瑾王和谢时回话,“侧妃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引起的低烧,吃两副药调理一下就好了。只是侧妃年岁小,发育又比别的女子晚一点,王爷高大勇猛,一切还需王爷顾怜几分。”
  府医的一番话说的谢时脸颊通红,连瑾王耳朵都红了,一旁的苏公公更是低下了头,怕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愣了片刻,见主子二人都没说话,苏公公才开口打破了尴尬,“还等着干什么,还不去开方子煎药。”
  府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于直白了些,告了罪连忙退下。苏公公也随着退了出去,顺便带走了跪着的丫鬟太监。
  退到门外,苏公公还警告院里所有的人,今天发生的一切不允许外传,否则乱棍打死。
  屋内只剩下了瑾王和谢时,瑾王现在心里满是歉意,丫鬟疏忽是有错,但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己。
  “阿时,昨晚是本王过分了,害的阿时生病,本王在这里向阿时道歉。”
  谢时虽然难受,却并不完全怪瑾王,本就是她起的头,虽然后面确实过了头,但看着瑾王满脸歉意的样子,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怪阿晏了,昨天阿晏生辰,妾身送给阿晏的礼物,阿晏喜欢就好。”
  看着神态娇憨却一脸真诚的谢时,瑾王心里某个角落顿时软软的,“阿时,以后没人的时候就自称tຊ我吧,妾字听着别扭。”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谢时不知说什么好,对着枕边人她一直不喜欢称妾,就好像他高高在上,二人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身份鸿沟。“我喜欢你”和“妾身喜欢你”在谢时心中有着本质的不同。
  看着眉欢眼笑的谢时,瑾王有点不理解,不就一个称呼吗,哪里值得这么高兴。
  见谢时脸色好了很多,发现午时都过了,才问道,“阿时这么久没有吃东西,肯定饿了吧,叫小厨房上点吃的。”
  这时谢时才意识到肚子早就空了,点了点头,“随便上点吧,王爷还没用午膳吧,陪我一起用。”
  “好的,陪你一起用。”瑾王答应。
  听到谢时自称我时语气里压抑不住的欢快,瑾王忍不住多想,“阿时是不喜欢妾这个身份吗?”
  “啊!阿晏为什么会这么问?”
  但转念一想理解了他话里的含义,“说喜欢肯定是假的,我不想欺骗阿晏,但从打算嫁给您起,我就做好了准备。可后来我爱上了阿晏就不一样了,我希望爱可以站在一个平等的位置,是我谢时爱云起,不是侧妃谢时爱瑾王殿下。”
  这是谢时第一次明明白白把爱意说出口,瑾王也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明目张胆的表明爱意。可是现在他却不能给予她肯定的回应,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感情,喜欢一定有,否则也不会几乎独宠,但爱却似乎有点遥远。
  “阿时,我……”
  谢时伸手捂住瑾王说话的嘴,“云起,别急着否定,我们还年轻,慢慢来。”
  谢时是知道他的迟疑,心里也不失望,爱上一个如清风霁月般几乎站在封建王朝权力巅峰的男人,她可以等。她可以先走九十九步,剩下的一步等着他走过来。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王爷,饭菜准备好了,现在端进来吗?”
  “端进来吧。”
  瑾王让太监们把吃食端到了窗边软塌的小方桌上,然后直接把谢时从窗上抱了过去,还叫丫鬟拿了个靠枕过来。苏公公看着照顾侧妃面面俱到的王爷,有种预感他家王爷怕是陷进去了。
  谢时也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王爷的照顾,平时都是她照顾他居多,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何不好好使唤,再说她这副模样是谁造成的。
  吃过午膳之后,青竹把府医开的药已经煎好端上来,瑾王接了过来打算亲自喂她。可望着一碗黑黢黢冒着热气的中药,谢时打算逃避。
  “王爷,你有事先去办事吧,妾身睡一觉再起来喝。”
  她的小心思瑾王一眼就看穿了,“没事,不急,本王看着你喝完再走也不迟。”等他走了她会喝才怪。
  “妾身不是怕耽误了王爷的正事吗?”谢时辩解道。
  “别找借口了,药是必须喝的,但是如果阿时乖乖的喝了,本王把那个和田玉石榴玉雕送给你可好。”
  “王爷言出必行喔。”谢时怕瑾王后悔,接过她手里的药两口就干了,喝了热水压住苦味之后,眼巴巴的看着瑾王。
  “苏全,去前院把本王说的东西拿来给侧妃娘娘,免得侧妃说本王言而无信。”其实瑾王早就打算把它送给谢时的,今天这个时机恰好,用它来哄哄人也蛮好的。
  瑾王没呆多久,见到谢时睡了午觉就离开了,军中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不是心中担忧,中午是不会回来的,也幸好回来了一趟。
  睡了个午觉的谢时就差不多好了,烧也退了,除了身上还酸疼其他没啥不舒服的。晚上青竹送来的药也不想喝了,瑾王来劝也不想喝。直到后来叫来了府医,府医说侧妃身体恢复的快,是药三分毒,不喝也没事,吃食上注意点就行了才作罢。
  因此瑾王还打趣说哄她喝药比哄云恪、云康还难,养她比养个女儿还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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