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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清鸢瞳仁骤然一怔。
  不等她反应过来,祁烈已经站直身子,撤离开去。
  永乐吓得已经拉着祁烈快速离开。
  而容清鸢站在原地,脑中轰然一下,一片空白。
  祁烈的话不断环绕在她耳际。
  ——“我知道你根本就没失忆。”
  ——“今晚,我会来找你。”
  每一句话,都足以让她震惊到失语。
  心如擂鼓。
  容清鸢不明白祁烈为什么会知道她没有失忆,更不明白他为什么晚上要来找她。
  程府向来守卫森严。
  程淮安更是对她这个院子加强了防备。
  她不敢想,若是祁烈真的晚上来寻她,被程淮安抓个正着后,会发生什么。
  可脑子里再乱。
  祁烈人已经扔下这句话后走得一干二净。
  容清鸢只能独自待在院里忐忑。
  一如年少时,祁烈每次跟她讲趣事时总要留个最惹人兴趣的点,然后跟她说:“欲知后事如何,明日见面再与你说。”
  任凭她独自辗转反侧,惦念着后文。
  而此刻。
  容清鸢便也是这般心态。
  心不在焉在院子里待了一下午。
  傍晚时分,程淮安回来了。
  两人一同去往膳厅用晚膳。
  走在路上,程淮安淡淡瞥她:“听说今日,永乐郡主来了?”
  一句话。
  容清鸢的心当即提起,她哪里听不出程淮安这明显的试探意思。
  程府到处都是他自己的耳目。
  今日永乐带了祁烈过来的事,恐怕早就已经传到了他耳里。
  他此刻却刻意不提祁烈,只问永乐,显然就是想看她是何反应。
  容清鸢神色冷凛,点点头:“对,郡主是来了。”
  很快,她又紧接着说。
  “但郡主没在府上待很久,我把她赶走了。”
  程淮安脚步一顿,“为何?”
  容清鸢神色露出了几分困扰:“因为她把那日那个祁烈小侯爷也带过来了,他们说我与他们是年少好友,想来叙旧。”
  “可那日我也见到了,夫君你不喜欢那小侯爷,我亦已是已婚妇人,本就不该与外男多接触,郡主此举,实在不妥,我就将人请走了。”
  她语气中的烦扰并不是装的。
  事实上,容清鸢确实因祁烈而感到苦恼,更是懊恼永乐太过单纯,竟然将祁烈就这么带了过来。
  程淮安神色探究在她神色间看了几眼。
  观察片刻过后,他步伐稳健往前行。
  “做得对,夫人日后莫要再与那浪子侯爷相见了。”
  显然。
  他对祁烈的不满和敌意呼之欲出。
  容清鸢倒是生了几分好奇,她看了程淮安几眼,却有些不解。
  “那位小侯爷,何时得罪过夫君吗?”
  此事,她确实想不通。
  毕竟前世今生,除了她与祁烈是旧识之外,程淮安和祁烈并无任何其他接触。
  即便是旧识之事,可容清鸢自认年少时,她虽心悦过祁烈,却也是极其克制在心的,两人之间并无任何过界之举,甚至都未互相袒露过心事。
  最多不过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罢了。
  程淮安这般无心无情之人,怎么会因此而产生不满?
  容清鸢不明白,而程淮安眸色沉沉望着她,语气冰冷:“自然是因为他觊觎你。”
  这样的话自程淮安口中说出来。
  容清鸢满是不可置信。
  而程淮安脸色更为黑沉,冷冷吐出:“他曾亲口跟我说的,他回来便是想娶你,可惜被我先一步娶了你。”
  心中咯噔一下。
  容清鸢忽地意识到,程淮安此时说的,或许不是今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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