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许烟慕冷冷的在许公馆二层转了一圈。
她很快找到了一间,距离会客厅最近,用来给客人准备甜点、茶水、餐点的中型厨房。
她完全不知道此刻萧无妄就像撒了手的獒犬,正在怼天怼地怼许家人。
她手持斧头,身穿皮草,美眸深处满含算计。
进入无人厨房后。
她慢条斯理的打开了一个个天然气灶台。
神情冰冷的将六罐可乐丢进了烤箱和微波炉。
设置三分钟的转速和烘烤时间。
然后,锁了厨房的门。
她勾唇浅笑,眼底闪着报复的愉悦,迈着优雅的步伐去了走廊尽头的会客厅。
她今天回许家,一为萧无妄,二为那个死在异国他乡的小傻子,也就是……真正的许烟慕。
许小傻子的身体、记忆,融合了她许烟慕的灵魂。
如今,她们成了一体。
每每深夜时,许烟慕的脑海中总会不断浮现另一个许烟慕临死前绝望痛苦的惨叫,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死前都在喊着爸爸妈妈,救命……
可造成这一切的,偏偏是许鸿鹰,许小傻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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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会客厅的门被许烟慕一脚踹开。
她强势步入,优雅霸气。
她看着所有人,忽而张狂的抬起手臂,甩斧。
最终,将手中的斧头,指向许鸿鹰。
她看了眼腰际的金色怀表,掐算着时间,又狂又飒,冷傲道:“许鸿鹰,三分钟,打电话撤诉,否则后果自负。”
她环许华丽的会客厅一圈。
发现气氛不对劲。
许鸿鹰和萧清面容铁青。
裴宗庆眼底怒色尽显。
还有个许烟慕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是谁的男人,正托着他那脱臼的手肘,闷哼一声,忍痛,强行掰回自己错位的骨头,站起身,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盯着她。
嗯,这男人也是个狠人。
不过,他干嘛那么怨愤的盯着她?
许烟慕忽然就闯进来了。
萧无妄身形一僵,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飞快敛去眼底阴戾的狠色,邪肆的狂妄,贱嗖嗖的毒劲儿,转身,眼神无比哀怨的看着许烟慕。
“烟烟……”拧眉轻唤。
许烟慕挑眉,“这还委屈上了,你怎么了?”
萧无妄来到许烟慕身边,缠住她的手臂,苍白的面颊,贴向她的小脸,声音沙哑,情绪低落。
“许承爵打我……”
“还骂人……”
“你爸说我脑子有病,快死了……”
“我受不了别人拿这说事,心里就挺难受的……”
哦,原来那个男人叫许承爵,许鸿鹰次子,她想起来了。
“伤没伤。”许烟慕冷瞥萧无妄。
萧无妄闷声:“没有,可是会怕……”
许鸿鹰见萧无妄这腔调,这面孔,瞬间寒了脸。
好一个无耻之徒!
难道他女儿瞎了吗?
任由他萧无妄这么装腔作势,颠倒是非黑白!
萧清怒指揭露:“宝贝你不能信他,他都是装的!”
许烟慕没有理会,抬起被萧无妄抱着的手臂,指腹抚上他的脸颊,戏谑的捏了捏,“怕什么?你不也把那人的胳膊拧脱臼了?”
萧无妄长睫微垂,感受着许烟慕的轻抚,“你不怪我?”
许烟慕妖娆浅笑,“无妨,全凭你开心。”
萧无妄心里舒服了。
“可是这样一来,你父亲更生气了,更加不会放过我。”
许烟慕闻言,不以为意的嗤笑:“你放心,他会放过你,绝对会。”
萧无妄挑眉,“你这么有把握?”虽说他自己也留有后招,心知许鸿鹰绝对动不了他,可还是开始好奇,许烟慕会怎么做。
“看着吧。”
许烟慕话落,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心底倒计时至“1”。
然后。
火警响了。
许烟慕见时间差不多了,一斧头飞出,劈碎了复古彩色玻璃窗。
下一秒,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水晶灯摇晃,地面抖动如地震!
滚滚浓烟伴随着火光,从会客厅紧闭的门缝漫入!
许烟慕笑的张狂至极,在许鸿鹰他们错愕的目光中,拉起萧无妄的手,三两步到了窗前。
“走!跳窗!”
几乎同时,萧无妄和许烟慕踩上窗台,纵身一跃,无所畏惧。
爆炸惊天动地。
狂风将半空中许烟慕和萧无妄的衣袂猛然扬起!
两人稳稳落地,悠然起身。
萧无妄邪笑,“你的把握,就是把许公馆炸了?”不是吧?
许烟慕一手插兜,轻撩长发,背对着身后二楼窜出的冲天烈焰,伴随众多惊呼和炸响,她走到了空旷的草坪上。
转身,仰眸,见落雪纷飞,见火光冲天。
“当然不是。”许公馆的火光映亮了许烟慕星空般夺目的美眸,她淡道,“好戏才刚开始,这只是下马威罢了。”
许烟慕心知,许家人都不简单,这种小爆炸,根本伤不了他们。
果然。
没过几秒。
肩膀缠满绷带的许鸿鹰,拦腰横抱着妻子萧清,霸气凛然的从破碎的窗户,飞身一跃。
稳落地后,他傲然站起,见到妻子受伤,神情顿时冰寒冷酷的盯着自己女儿。
浑厚的嗓音怒喝起:“许烟慕!别以为你是我女儿,我不敢拿你如何!”
萧清手臂渗血,她被碎玻璃扎伤,疼的小脸惨白,缩在许鸿鹰怀中,瑟瑟发抖,她伤心欲绝的看着许烟慕,“烟烟你……为什么这么做?”
尾随许鸿鹰跃下的,还有次子许承爵,以及裴宗庆。
他们一个个都铁青着脸。
最怒火滔天的,莫过于那许承爵,他一米九的身姿,气势可怕,怒吼:“爸!妈!这不是你们女儿,这是个杀人犯!她杀了韵儿!还想杀我们?她和萧无妄一样是个疯子!许家没这种心肠歹毒之人!”
许烟慕仰头,望着落雪,笑的漫不经心。
“承蒙夸奖。”
“不过许承爵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你们的女儿。”
许烟慕眼尾泄出遗憾之色,故作哀叹。
“许烟慕早死了,两年前,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她死在了那间生物实验室冰冷的手术台上,而造成这一切的,是她的好爸爸,她的爸爸亲手把她送进了一间打着治疗弱智名号,实则拿人做实验的邪恶实验室。”
“她在里面,被折磨了一年。”
“她死了哦。”
“死的特别惨。”
“有多惨呢……我给你们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