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老样式的玻璃透着亮光。
秦禹铮看着秦湘湘亮晶晶的眸子，显然她是被自己的点子惊喜到了。
“挺好的。”他说。
秦禹铮收起眼底的疯狂：“姐姐，周晏生那个男人他不是什么好人，你——”
“好了阿铮，这些姐姐会自己看着办的。”
秦湘湘单手撑住脸庞，眉心微蹙：“倒是你，二十好几的人了，也该找个对象了。”
秦禹铮撇开眼，有几分认真：“我不找，还能有谁比姐姐更好的。”
秦湘湘只当秦禹铮是在赌气她当时和周晏生说话时将他支了出去。
从四年前到现在，阿铮仿佛对她有着格外固执的保护欲。
在秦湘湘的眼里，他还是一如初见时救了她和孩子命的青年。
秦湘湘眉目温婉，也没再说话。
……
傍晚。
卫生院大门已经关闭，周边的灯光也逐渐熄灭。
从军区到卫生院有一条必经的石子小巷，周晏生面色清冷地走在巷口。
走了好一会，他停住脚步。
从小经受自家老爷子训练的周晏生对危险的环境十分敏锐。
他微眯着眼眸，察觉到了前方人影的晃动。
“出来吧。”
冷淡的一声后，拐角处秦禹铮踱步走出。
月光下，秦禹铮一身黑皮衣，透着一股痞劲。
他将两根木棍挂在脖子上，嘴角不羁：“周晏生，我早就想揍你了。”
话落，只见其中之一的木棍直直朝周晏生飞去。
周晏生面色掀起眸子，精准接住。
他将木棍在身上拍了拍，话语清冷：“花里胡哨。”
闻言，秦禹铮眼睛发了狠：“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周晏生眉头一皱：“你是什么身份同我讲话，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
话落，两人不再废话，一瞬只见便打成了一块。
阴暗的小巷中，只听见两个男人不同的闷哼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停手。
周晏生撑着从地上爬起，指腹擦过嘴角的血渍。
“秦禹铮，即使你长到了我这个年纪，也打不过我，放弃吧。”
秦禹铮躺在地面，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
但是仍然被周晏生的话刺激得一拳捶在了地上：“我说了，不要再找她。”
周晏生理着中山领结的手微顿：“秦湘湘是我的妻子，我找不找她都是名正言顺，而你——”
他清冷一笑，转身离开。
……
月光下，周晏生再次敲上了卫生院的大门。
这一次，值夜的护士已经见惯不惯，将人迎了进来。
周晏生走到病房门口，忍着手臂的酸痛推开了门。
房间里，秦湘湘躺在病床上，就着昏黄的灯光看材料。
周念念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盆洗脚水靠近秦湘湘。
盆还挺大，周念念端着它摇摇撒撒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摔跤。
周晏生眼疾手快地拉住女儿手上的洗脚盆。
“念念，我来吧。”
周念念端着盆子不松手，犹豫半晌，显然不是很想和周晏生说话。
秦湘湘放下资料，撑起身子，看向周晏生嘴角的红肿。
“你怎么这副样子。”
周晏生指腹擦过嘴角的红肿，眼眸清冷。
他扒开女儿的小手，面色孤冷地端起了盆。
“没事。”
秦湘湘见周晏生不打算说，她也不打算问。
她只需要和他保持距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