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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何人?竟敢冒犯我们尊主!”tຊ
  流星手持长剑,对着陈盼月大声质问。
  “我……故意,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
  “抱歉。”
  陈盼月语伦无次地说,最后干脆道歉。
  “刚才你两只眼睛都看见了,那我就挖掉你两颗眼珠子,不过分吧?”
  流星咬牙说完,长剑又往陈盼月脖子上方抵了一寸。
  就在他两指化作弯勾,准备一举挖下陈盼月的双眼时,却抱着手臂发出一声痛叫。
  “你对我做了什么?”
  流星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问。
  他的手腕瞬间失去了力量,变得绵软痛麻,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咣当”一声,手里长剑也掉了下去,砸在屋顶发出清脆的声音。
  陈盼月摸了摸鼻子,微笑着说:“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功法。”
  “我不相信你能打过我们尊主。”
  流星气得一阵咬牙切齿:“有本事比一场!”
  话音刚落,流星弯下腰,猛地自袖间掏出一把粉末,朝陈盼月脸上一扬,却见她立即抬袖捂住口鼻。
  “咳——”
  陈盼月控制不住地咳嗽了一声,感觉吸进去了什么。
  “你的速度竟这么快?”
  惊愕过后的流星,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你还是中招了。”
  “这是我们天煞阁的独门迷药,只要吸入一点,就很快会倒下。”
  “是吗?”
  陈盼月问。
  “看我还给你。”
  她说完,皱了皱自己发痒的鼻子,拿右手食指戳了戳鼻翼,准备朝流星打出一个大大的喷嚏。
  突然,“砰”地一声倒下去了。
  -
  “挖她的眼睛,”
  “两只都挖出来!”
  “挖眼睛怎么够,我认为应该把她的心脏挖出来,省得以后祸害其他男人!”
  迷迷糊糊中,陈盼月听到有两个陌生男人在说话。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捆在凳子上,嘴里还塞了一个大布团。
  她试着调动内力,却发现被人点了穴。
  她陈盼月一心不耻耍阴招,没想到今天被这小小的迷药迷倒了。
  不过,问题不大。
  面前站了六个人。
  一位是红衣的紫铩羽和他的另外两个手下。
  另外一位竟然也是红衣紫铩羽?和他的手下?
  不对。
  他不是紫铩羽。
  他和紫铩羽的面容有七八分像,气质却完全不同,两个人都戴着面纱。
  一个冷清如雪,似高山寒月悬挂夜空,孤冷卓绝,一袭绛红色衣袍。
  一个妩媚多姿,眼里带着毒蝎的勾子,随时给人抛媚眼,绯红长袍后面用银线绣出一朵若隐若现的玉莲。
  “哥哥,就是这人刚才偷看的你。”
  “你想要我挖她的眼珠子,还是砍她的头?”
  紫寒钰转过身问紫铩羽。
  陈盼月吐掉了嘴里的布团,看向紫铩羽。
  眼前的男子气质冷清,生了一双极其好看的凤眼。
  不浓不淡的柳眉下,美眸像是浸泡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尾很长,略微上挑,却迸射出寒星。
  他一身红衣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块无瑕美玉。
  独特的高贵冷艳气质令人过目难忘,只教人感叹世间所有的美景不过如此。
  而他旁边的这位却生了一双狐狸眼,眼尾高高上扬,显得妩媚,右眼睛上一颗泪痣勾魂夺魄,唇畔自始自终浮着一抹令人眩目的浅笑。
  紫寒钰拿着一条细长的黑色皮鞭走过来,轻轻一甩,皮鞭便如灵活的蛇一样迅速缠绕上陈盼月的脖子。
  他用力一扯,把她的脑袋拽了过来。
  “你们这些女人果真是无耻之徒,尽做一些下三滥的勾当,真让人看不起。”
  “每次我哥一出门,你们就像是一窝苍蝇一样围过来,恶不恶心?”
  “这怎么能说是苍蝇呢?应该是蜜蜂。”
  陈盼月的话,让紫寒钰愣了一下,只听她继续道,语气很是散漫。
  “蜜蜂才会追着漂亮的花,苍蝇这种恶心的生物,只会在茅房附近环绕。”
  “女人都是无耻之徒?”
  “哦,我知道了。”
  “你难不成说的是生你的娘?”
  陈盼月笑着,伸手从自己脖子上解开紫寒钰的皮鞭。
  “你……”
  紫寒钰睁大眼睛说。
  “你竟然能取下我的九尺缠绕鞭?”
  “还敢骂我娘?”
  紫寒钰气愤不已,立即抄起鞭子朝陈盼月脸上狠狠甩去。
  “啪——”
  凌厉长鞭带着怒不可遏的气势狠狠向她抽来。
  陈盼月赶紧起身躲开,刚才坐过的桌椅立刻被劈成两半,“哗啦”一声碎裂在地。
  “我不和男人打,”
  陈盼月一边躲,一边快速地解释。
  “误会啊,我其实是个画手……不对,是画师。”
  “刚才在楼下见过你哥,听到人打起来,本以为是你哥被人欺负,结果出来上茅房又看到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想要确认是否同一人,才会冒犯你哥,真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陈盼月不想在两个人眼里留下自己是猥琐之徒的印象,但似乎有点解释不清了。
  “钰儿,”
  “住手。”
  一道冷清绵柔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叮咚的泉水一般,潺潺淌过耳廓,瞬间耳清目明,陈盼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从未听过的音色,似是夜莺一样美妙。
  见到两人打了两个回合,紫寒钰没摸到陈盼月的衣角。
  反而,她更像是逗弄嬉戏的一方,紫铩羽立刻开口制止。
  紫寒钰收起鞭子,气鼓鼓地看了陈盼月一眼,站在了紫铩羽身侧。
  “你说,你是画师,有什么可以证明?”
  紫铩羽问。
  刚才那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令陈盼月心头一悦。
  “拿笔来。”
  流星和流光拿来了纸和笔,陈盼月拿起毛笔蘸了墨汁,便提笔开始在白纸上作画。
  刚开始一笔看上去平平无奇,而接下来,每一笔竟然都落在实处。不一会,一幅简单的人物画像就出来了。
  像是法术一样,只看到她的笔在动,却猜不出她下一笔要画什么。而这一笔完成之后,让人围观的感叹原来是这样,真是绝妙,真是好看。
  陈盼月画的是紫铩羽,用了简单的线条,抓住了他站在窗边的神和形,但她还是觉得不够美,不够精致。
  如果有现代的作画工具,恐怕,能完美复刻出他的眼睛和脸部,做到相片一样的效果。
  “画的是不错,但是你又能怎么证明,你不是一个猥琐之徒?”
  紫寒钰拿起画像问陈盼月。
  他看了一会,越看越喜欢,对一旁的流星吩咐道:“把这幅画收起来。”
  陈盼月听到紫寒钰的话微笑道。
  “我的一个师傅是终南山梅花庵里的玉梅大师,玉梅大师教授过我一门素女心经。素女心经讲究的便是清心寡欲。”
  “如果连这种无意之举都算猥琐的话,那世上岂不是连男女不小心相撞这种巧合也容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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