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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你会主动把风铃给我,是因为你已经解决所有仇怨,这凶器放在我身上最为安全。”孙荞说,“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你说你对高浪街不熟悉,这当然也是句谎言。”
  小寒良久才喃喃道:“……你知道是我杀的人?”
  “不要把别人都当作傻子。”孙荞说,“保护你的不止我一个。”
  小寒起初并没把白锦溪列为目标。她死死记住的只是当日闯入家中的五个男人。但白锦溪始终都是她心中一根刺。被信任的人伤害,其痛楚远胜陌生人千倍百倍。她闯入水龙吟时已被白锦溪察觉,但白锦溪没有提防她。击出第一掌之后,小寒便知道自己错了:白锦溪在剧痛中发出的,并非男子之声。
  “……来池州的路上,是她一直抱着我,安慰我。”小寒说,“她是这世上,除爹娘之外唯一牵挂我的人。”
  孙荞轻抚小寒还微微发烫的额头。她现在有点儿明白,为何小寒昨夜被姜盛气得发狂,却还留了一线清明来找白锦溪。受伤的野兽总想回到最安全最稳妥的巢穴里,小寒不能再连累养父母,可投奔的人只有白锦溪。
  小寒告诉孙荞,马泰的尸体会出现在孙荞客房里纯属偶然。她那天解决了马泰,恰逢倒夜香的人经过,她发现客栈后门没关,便扛着马泰进入客栈。柴房门也半掩着,她把马泰的尸体放在柴房角落,用地上的稻草掩盖上,悄悄走了。
  “你会进那间客栈的柴房,也只是偶然吧?”小寒问。
  孙荞那日进城,先去找孟玚,得不到帮助才四处寻找便宜的客栈落脚。她有些想不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了,太零碎的都已经变得模糊。唯独想到的是,她离开一间价格太贵的客栈时,听见有人在身边议论:某处某地,便宜安全,且有空房。
  “没认出那个人吗?”小寒又问。
  “……我不擅长记别人的模样。”孙荞简单地说。
  到了晌午,小寒又开始发热,迷糊中撕扯床铺,啊啊大叫。李锁灌了她一碗药,等她睡下才跟白锦溪和孙荞坦白:“这病再找不到治的方法,她会不断发狂,直到因这病而死。”
  小寒养母哭出了声,白锦溪问:“连你也治不了?”
  李锁:“这孩子的疯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我着实治不了。你要真想找人救治,不如去沉青谷,找苏盛南吧。”
  此言一出,白锦溪和过来看情况的姜盛都沉默了。
  唯独孙荞不解:“那便去找这个神医。”
  李锁笑了,摇摇头,又蒙起面巾去煎药。白锦溪命姜盛带两夫妇去歇息,又让他把昨夜拿回来的樱桃煎拿给夫妻俩和小寒尝尝。姜盛一脸不情愿:“我给你买的。”
  “那便由我处置。”白锦溪说,“快去。”
  姜盛耷拉着脑袋走了。白锦溪冲孙荞招招手,两人走到一旁。除了昨晚面对小寒时用女子声音说了两句话,其余时刻,白锦溪仍是常见的水龙吟首领作派。她比寻常女子高,因练武,肩膀较为宽阔,若再压低声音,确实难以分辨男女。
  孙荞问:“我该如何称呼你?”
  白锦溪:“白锦溪。”
  孙荞点点头,又问:“你大哥呢?”
  白锦溪无意回答这个问题,孙荞只好问起沉青谷的事儿。
  白锦溪:“你是江湖人,怎会不知道沉青谷晓天蔽日、玉带入渊,地势复杂险要,必须有人带领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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