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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是不常来看我啊,这会儿有什么事,”老太太坐在榻上打趣。
  瑶姨娘连忙赔不是:“那我真是该打,居然怠慢了老太太您,日后只要您不嫌烦,我日日来给您请安都成。”
  “可别,泓哥儿虽说前年科举失误了,到底多年四书五经底子学来的,你为了他看顾的严实本就辛苦,就别来我这浪费时间了。”
  “湛哥儿熬出来了,现在我就盼着他跟淮哥儿有出息。”
  “老太太您真明理,tຊ道理不就是这么说的吗,我作为泓哥儿的亲姨娘就是盼着他好来着。”
  “本来前年他就可以给老太太您挣光,再不好都能有一个探花出来,谁想让水土不服这怪东西绊倒了,说到底就是陪他去京中照顾人的不力。”
  “肯定都顾自己了,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就赶上他病了。”
  老太太也不能想这个事,想想就亏的不行:“泓哥儿回来后不是调整饮食了,又打算让他今年更早点进京,多提前适应适应。”
  “怎么你嫌他身边人伺候的不行,想换一换,也成啊,反正府中不是又多买了人进来,你改明去挑几个好的到泓哥儿那不就成了。”
  瑶姨娘拭着泪,面上委屈的不行:“老太太,您别说我麻烦,泓哥儿明年要殿试的,可今年咱府中进的都是新人我哪里能放心,非要知根知底的家里人才成啊。”
  老太太明白了些瑶姨娘的意思,她振奋起精神纳罕:“那你想要家里谁?”
  ……
  外面陆泓在梧桐树下站着,江菱就在剥莲子,陆泓虽在果儿跟前时觉得这个差事难办。
  但是看江菱久了,还分外喜欢她那个冷清又可人的模样,姿貌一点不比大府中娇养的姑娘差。
  “菱儿,这莲子剥久了指甲疼,我来帮你剥两个,”陆泓主动上去揽活。
  “这感情好,二郎君孝顺老太太亲自剥莲子,一会儿奴婢就跟老太太说说去,”江菱自打在檀音寺发现陆泓跟人私通后,完全对陆泓没好印象。
  才不愿意跟陆泓单独相处,丢下莲蓬起身进屋,陆泓转个身便拦住江菱,笑。
  “菱儿急什么,老太太那里我自有旁的法子孝顺,我剥莲子还不是心疼你指甲,万万舍不得让你指甲劈叉了。”
  院内没有旁人,连绘琴跟语棋都让瑶姨娘身边的秋桐秋纹拉玩去了。
  她猜江菱更不敢大声吆喝,陆泓这会儿胆子也大了起来,说着便想伸手捞起江菱的手腕。
  不想安寿院外来了匆匆的脚步声:“老太太呢,老太太在哪,三郎君吐血了,华姨娘急的很求老太太看看去。”
  来人是华姨娘身边的习然,她冲进来便横叉在江菱和陆泓中间。
  忙慌慌跟陆泓问个好就拉江菱问老太太:“菱儿姑娘,老太太这会儿可能打扰!”
  江菱趁机带着习然往屋里进:“都这会了,老太太有什么不能被打扰的,快跟我进屋。”
  方才瑶姨娘说要了江菱的事,这会儿老太太正在屋中蹙眉沉思,猛地习然跪下。
  “老太太,三郎君吐血了,华姨娘急哭了,大夫把了半天脉还没吐准信,您看看去啊!”
  “淮哥儿,”老太太一下从思绪中回神,听见陆淮吐血了,起身便让江菱扶着她过去。
  瑶姨娘眼看耐心等等就将老太太的口信等到了,一下人走了,气的她拧皱了手绢。
  陆泓还有些好奇:“姨娘,陆淮多少年没大事了,怎么这会儿还吐血了,”他色变:“该不会让以前大夫说中了,他真活不过十八吧!”
  瑶姨娘狠道:“早不吐血晚不吐血这会吐血,立刻死了干净!”
  她甩开帕子往外去:“走,听到这么大事不去看看不成,我倒要看看陆淮今天死不死。”
  安鹤居。
  老太太一跨进院门便吆喝着陆淮的名字,华姨娘出来迎人:“老太太您来了。”
  “怎么样,淮哥儿怎么突然吐血了啊,”老太太握着华姨娘的手俩人并齐往里进,瑶姨娘母子随后跟来。
  华姨娘红着眼:“血是不吐了,大夫正看着问题呢。”
  老太太跟着来到陆淮的寝屋里,一个铜盆被习月端在手中,好好的一盆水全是血色。
  陆泓恶心的想吐又不敢吐。
  瑶姨娘看的缩脖子,说风凉话:“呀,这吐的不轻,夫人不是跟华姨娘最好了吗,这会怎么没来?”
  华姨娘:“滢儿下聘的日子才过,多的是府外人过来拜访,哪里能耽误夫人待客的大事,平白让外人说我们陆府失礼。”
  她这边摆手:“快,这会郎君也不吐了还端着它干什么,别冲撞了老太太跟瑶姨娘。”
  老太太吓的心一直突突跳,一手的汗渍在手心黏糊着,看了看昏迷的陆淮,又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大夫。
  她问:“大夫,我这孙儿怎么样了,要紧吗?”
  大夫片刻才出声:“三郎君一直体弱,但凡看过三郎君的大夫都会嘱咐三郎君一定要万事注意。”
  “是,大夫都曾说过,”老太太颔首,她生气盯着一直伺候陆淮的习月:“您的意思是我这孙儿没被人伺候好,疏忽了才出事的。”
  习月立刻跪下,华姨娘出来揽罪:“老太太别怪习月,要说疏忽我当姨娘的肯定逃不掉。”
  大夫连连摇头:“三郎君的病讲起来就复杂多了,薄弱的身子本就可能因为一点凉,一点吃食问题积累体内。”
  “暂时发现不了什么,但说不清哪天就冒出来了,还好这次发现的及时,方才吐的都是瘀毒之血施了针性命已经无碍。”
  “之后的照顾必要小心,不然出了差错难以……”
  大夫摇摇头去收拾药箱。
  陆淮这身子自小就没大夫敢打包票,老太太早习惯不追问了。
  “唉,我看明年就别让淮哥儿去考试了,万一……”她不敢往下说,比起科考孙儿的性命更重要。
  华姨娘扑通跪下:“老太太这可千万不能啊,淮哥儿自打读书起就不愿输了人,书是一本本看,字是一笔笔写,就是为了科考。”
  “您让他不去那更是断了他的命。”
  “去也要命不去也要命,你说你要我这个老太婆怎么办,要你儿子怎么办,”老太太哪里不知这个道理,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不去考考真不甘心。
  华姨娘:“老太太,其实说到底淮哥儿今儿出这事,都是习月个小丫头没点药理本事。”
  “不像老太太身边的菱儿会督促着老太太锻炼身子,可淮哥儿科举是绝不能误啊!”
  习月自责的在旁哭磕头:“是奴婢没用,是奴婢比不上菱儿姐姐,菱儿姐姐连老太太都能服侍,要是菱儿姐姐照顾三郎君一定比奴婢强。”
  “这怎么能行,我已经先跟老太太要菱儿到泓哥儿跟前了,”瑶姨娘听会抢江菱冲出来阻止:“老太太您可不能偏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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