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李燕清下意识出口反驳。
话落,就见叶莓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展开:“这可是他亲手写的。”
只见纸上写着‘申调首都报告’,那落款正是李燕清熟悉的字迹。
李燕清心中一刺。
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叶莓收起纸,不急不慢的说:“泽远能力出众,还有一颗雄心壮志的心,但他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发展空间,你也根本帮不了他。”
李燕清哑口无言地怔在原地。
上一世,陆泽远本打算创业,却因为李母病了,放弃了一切。
叶莓说的没错,现在的她,对陆泽远根本帮助不了什么,说不定还会阻碍他。
见李燕清不说话,叶莓眼睛微眯:“还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泽远很多年前就认识,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们早就结婚了。”
她说完,就高傲地擦着李燕清的肩离开了。
徒留李燕清呆在原地,紧攥着手。
原来,她的存在不仅阻碍了陆泽远的事业,还阻碍了他的感情吗?
李燕清站了很久,才缓缓打开家门。
屋内还保持着她昨日离开家的样子,看样子陆泽远昨天没有回家。
慢慢走进家门,她看着满屋两人的生活痕迹,只是怎么也无法相信陆泽远会不告而别……
李燕清拖着沉重的步伐再回到卫生院时,发现李母已经醒来了。
李燕清嘴角下意识扯起一个笑:“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母脸色依旧苍白,没回答李燕清的话,反而抓住她的手,红着眼说:“清清,是妈错了,妈不该逼你结婚啊,搞到你现在结婚半年就要离婚,你下半辈子可怎么办……”
李燕清一怔,眼圈也红了:“妈,你说什么呢?”
“要说有错,错的也是我。”6
她知道李母是为了她好,只是她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李燕清不想再提离婚这件事,便说:“妈你先休息,我去找一下医生。”
不管最终和陆泽远的结果怎么样,她只想让李母健康快乐的过完这一生。
病房外。
医生皱着眉对李燕清道:“你母亲的病我们这条件有限,实在是查不出,只有去大城市看看,才有可能治好。”
医生说着又叹口气:“还有这个医疗费用,我估摸着最保守也得要十几万……”
李燕清脸色一白,她最害怕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李母的病,提前发作了。
她语气平静:“我知道的,谢谢医生。”
李燕清本打算先攒点钱,再到深圳去倒卖货物,这样虽然辛苦,但是也来钱快。
现在李母的病提前,她也必须要立刻出发了。
李燕清跟李母说了一句就来到纺织厂里,却是向车间主任提交辞职申请书。
主任看到她的申请书,脸色黢黑:“厂里工人的铁饭碗你都不要,你还能上哪找到那么好的工作呀。”
李燕清知道这个时候没人能理解她的做法。
于是便说:“我要去大城市,为我妈治病。”
主任看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在辞工申请上签了字。
李燕清一提交辞工申请,厂里的人就都知道了。
她刚出车间,徐丽娟便叉着手大声嘲讽:“呦,这不是前班长吗?男人没有了,现在连工作也没有了,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去乞讨了?”
李燕清环视一周,工人们都盯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
李燕清只淡淡道:“这是新的开始。”
徐丽娟嗤笑不已。
李燕清淡然自若:“之后没有人跟你抢班长的位置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毕竟她记得,纺织厂明年第一次裁员名单中,就有徐丽娟。
说完,李燕清不顾旁人的眼光径直离开了纺织厂,一路上别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看起来她辞工的事竟已经飞速流传了。
李燕清冲回家,推开门,便愣住了。
她没想到陆泽远竟然在家里,而他旁边摆着一个行李箱,正在收拾衣物。
李燕清盯着行李箱,哑声开口:“你这是做什么?”
陆泽远继头也没抬:“我明天要去首都。”
李燕清呼吸一滞,原来,叶莓说得都是真的。
“那你,还会回来吗?”
陆泽远抬眼看了李燕清一眼,没有说话。
李燕清眼底黯然,她攥了攥手,竟是上前帮陆泽远折叠衣服:“那边现在很冷,我来帮你收拾吧。”
陆泽远却阻止了她,淡淡道:“我知道,我是在首都长大的。”
李燕清心口一攥,整个人都震住了,从前世到今生,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她手一松,衣服被陆泽远拿走了。
“咔哒”一声。
陆泽远关上行李箱中,看着李燕清。
他低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砸在李燕清心口:“离婚申请报告,记得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