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鸿瞧着年轻的儿子,心里有些恨铁不成钢,慕阳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于急躁了些,有勇无谋,慕鸿移开眼缓缓道:“此事跟他们脱不了干系是没错,但也得从长计议,如若他们知道蕊儿是我的女儿,只怕会拿她来要挟我们,反而会害了她,再者其他的百姓也会无辜受牵连,他们固然可恨,我们也不能硬来。”
“可是,我们若不及时些,蕊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住口!你呀,你呀,跟在为父身边这么多年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唉。”慕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声音沉闷如同破败的风箱。
一旁站着的属下,听到此话,只把头低得更下了。
看着如此生气的父亲,慕阳也不敢再忤逆他,只好郁闷的坐在一边去。
此时的屋内安静的只剩下慕鸿沉重的呼吸声,他突然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身旁的柳副将,他的眼神阴沉难测,他看了他良久,直到柳副将的冷汗不由自主地从额头渗出,面上却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就在他准备开口询问慕鸿为何这么看着他时,门外突然有士兵来报:“报告将军,城外有一批人马急速朝城内袭来,是从京城的方向而来的。”
慕鸿收回目光迅速起身,朝着城门口走去。
其他人见状,也一齐跟着出去,独独刚刚差点被慕鸿盯出窟窿的柳副将留在了原地没有动身,他的眸光由刚才的谨小慎微立马转换为毒辣狠厉,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盯着门外,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天色渐渐暗下去,没有了太阳的照射,营帐内不仅漆黑一片,渐渐的原本还有些炎热的温度也降了下去,刺骨的寒冷侵袭着每一个人。
慕汐蕊被冻醒,外面的狂风呜啸着,拍打着脆弱的营帐,有寒风透了进来,她打了个冷颤,随后身体轻轻颤抖起来,该死的西域人,要杀要剐也不痛快着来,放他们在这里被折磨的半死。
慕汐蕊因为被捆着,又以奇怪的方式睡了半天,半边身体早已经麻木不堪,稍微一动便是如蚂蚁侵蚀,她皱紧眉头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以免吵来外面站岗的人。
或许是看她的表情实在难受的紧,一个好心的女孩子想上来帮她一把,却被她身旁的另一个女孩子叫住:“你快别过去,这女子的待遇与我们都不一样,如若你帮了她,再招来杀身之祸怎么办?”
听了她的话刚才要上来帮她的那个女孩子有点犹豫了。
慕汐蕊瞧在眼里,也不记恨,毕竟她说的是实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出门在外明哲保身才是正理,西域人只把她五花大绑,落入这些女孩的眼中本就蹊跷,实在用不着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犯险。
那女孩忧心的看着她,虽然害怕,最后却还是上前来用自己被绑着的双手扶了慕汐蕊一把。
慕汐蕊感激的看向她,那女孩浅笑着轻轻朝她摇了摇头,随后重新回到另一个伙伴的身边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