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合力把人搬到几兄弟睡觉的房间,江遇一直绷着,直到躺下以后确定了自己安全,这才放松下来。
苏莞最后一个踏入房间,他只看见一个小小的,有些模糊的身影,眼睛难受的厉害,但仍可窥见其肤白如雪,只是五官不详。
之后,便完全晕厥了过去。
“二哥,你快写药方!”
苏莞赶紧拿来纸笔给苏慕,急得不行,倒是苏慕不急不缓的,还要把药方写的工整漂亮。
“二哥你快点啊!”
“你急什么,做什么事情都要认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苏慕也算看出来了,这丫头和这个叫江遇的男的,关系不一般,不然何故对一个陌生男子如此紧张?
总算是写好了药方,这边苏宸已经牵了马过来。
他从江猎户家去而复返,一回来说是要马去一趟州府,江猎户二话不说便把马借给他了。
“我这可是一匹汗血宝马,日袭千里,你可得悠着点!”
这可是江猎户的大宝贝,看的很重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自己教了这么多年的徒弟,他才不舍的。
苏宸这孩子,为人老实勤奋,在武术方面悟性极高,是个可造之材啊。
苏莞把药方给他,叫他务必保管妥当。
“三哥,你务必在五个半时辰之内带着药赶回,这事关一条人命,马虎不得!”
这么匆忙,看样子事态紧急,苏宸不再多问,拿着药方上马立刻朝着州府方向而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苏莞深吸一口气,江遇是原著男二,书里他挺过了这一关,这次应当也无碍。
只是,救他的人,从顾玥变成了她。
这次救回江遇,他以后便承了她一份恩情,日后行事,也有了一张底牌,如果还是不可避免的按照原著那样,她没能得到全员认可,这或许是一张保命牌。
顾玥当年病重,苏慕才学医不久,帮不上什么忙,如今家里一些常用草药是常备的,家中人多,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也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止血的草药很多,也很常见,苏慕独自帮江遇清理伤口,把晒干的止血草磨成的药粉替他撒在伤口上止血。
又让苏昀去熬了一副中药,一会给他服下。
而今天热,伤口不及时处理,便容易发炎。
他身上,大大小小十三处剑伤,或深或浅,伤在身上各处,尤其是背部最为严重。
最严重的是,他中了毒,外伤可以愈合,可这毒若是不解,只怕死相会很难看。
在这期间,其他人也帮不上,苏璟和苏奕,还有苏莞一起等在外面。
苏璟这才有空问苏莞原因。
“莞莞,此人你们是在哪里救的?伤的如此严重,还身中剧毒,看他穿着面相,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你们贸然将人带回来,可知他是否有仇家?
若是他们继续来寻仇,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们是在村子口的土地庙发现他的,回来的时候,特意走了后山,没人看见我们把他带回来,暂时不用担心!”苏莞如实回答。
“可是,咱们家条件如此,贸然救这么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回来,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如此也是一种负担啊!”
家里已经很困难了,还欠了一屁股债,现在又来个伤员,吃饭,抓药,看病,那都是开销啊!
“大哥放心,我们不白干,他事后会付医药费的,他还把玉牌押给我们了,你瞧,这玉成色极好,价值千金,咱们也不亏啊!”
苏莞把江遇给她的玉牌拿出来给苏璟看。
苏璟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样贵重的东西,你也不能随便要啊,唉,罢了,人都带回来了,我还能赶一个将死之人走不成?
不求他日后好了能报答咱们,但求他不要给咱们家带来麻烦才是,就当是积德了!”
苏璟在原著中的人设,就是且刚正不阿,他明辨是非,哪怕是是亲妹妹犯了错,那也得认,绝不徇私舞弊。
苏莞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苏奕的一句话,让她又把心提了起来。
“这男子气度不凡,看莞莞妹妹如此关心他的安危,难不成你二人认识?”
苏奕还得是苏奕,问的问题永远那么犀利,让人防不胜防。
“呃……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算不算认识?”
她也没说错啊,是这么回事。
苏莞这么一说,两个哥哥各自脑补了起来,但是想法不谋而合。
吾家有女初长成,十三岁也到了定亲的年纪,情窦初开,看见如此风姿绰约,如天神下凡的神颜男子,心生爱慕也实属正常。
“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苏璟无奈的摇头。
苏慕发现江遇的眼睛被石灰所伤,用帕子替他处理干净,煮了温和的药水,又给他洗了一遍,然后上了药,蒙上了黑布条。
这眼睛暂时还不能见光,所以得蒙上才行。
外伤已经处理好,只是他失血过多,如今十分虚弱,真真就只吊着一口气在那里了。
而苏宸这边是一匹好宝马,跑起来比普通的马可是快的多,五个半时辰来返,一刻不耽搁的话,取到药赶回应该不是难事。
苏莞这边着急上火,但也只能干着急,便给自己找事做,开始熬猪油,磨干花调色。
处理好伤口不到两个时辰,苏遇便开始发热,高烧不退,那额头烫的都能煎鸡蛋了。
苏慕又开始熬退烧药,整个苏家小院飘着一股子浓烈的肉香味混合着药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