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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分别后,许幼梨就往停车处走去。
  当走近后,看到在车旁等候的人,她微微蹙眉:“有什么事吗?”
  江璟白目光柔情似水,低头凝视她:“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许幼梨眼睫眨了眨,淡然道:“很好。”
  江璟白眼底暗淡:“每年给你发新年祝福,你的回答总是那么官方,是在记恨我吗?”
  许幼梨抬头与他对视,眼里一片平静,轻描淡写道:“江璟白,我不会也不想,我们是和平分开,没有记恨之说。”
  江璟白顿了会,才哑着声线开口:“你和他……怎么样?”
  还没等许幼梨出声回答,就传来一道声音。
  “我和我老婆当然好。”
  不知何时程宴北出现在前边,他靠着车身,黑色高定西装外套敞开,支着腿,慵懒矜贵,声音含笑,眼底却毫无笑意。
  程宴北闲闲走了过来,冲着江璟白笑,几分不羁几分肆意:“江璟白,多年不见,和以前倒是没什么区别。”
  江璟白温润一笑:“你也一样,就像有些东西不会改变。”
  “是吗?”程宴北挑挑眉,视线落在许幼梨身上,“刚刚不是问我们怎么样吗?”
  “我跟我老婆天下第一好。”
  江璟白落在身侧的手微不可察的曲了曲,他也看向许幼梨:“这样啊,幼梨你也这么觉得吗?”
  许幼梨双眸微抬,扫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我觉得你们天下第一好。”
  话音落下,留给路边的俩男人是关车门的响声,随之轿车启动前驱离去。
  程宴北望着远处快要消失的车尾,嗤笑一声:“有些念头趁早打消。”
  江璟白神色缓和,轻声道:“所见略同,这话也送给你。”
  程宴北眼睛眯了眯,稍稍侧头看他,江璟白也回视,他们的身高差不多,空气中一股弩张气息在交汇。
  两人绝好的皮囊和微妙的举动引得路边的行人频频回头往他们这处看。
  ——
  许幼梨回到禾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温婉起身关切问道:“幼梨,怎么样?”
  许幼梨看向温婉:“母亲。”
  “幼梨,那小子还没回来啊。”
  她应声源,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几日不见的程礼安:“父亲。”
  “他快回来了。”
  温婉满意点点头:“我就说你出马,他肯定是会回来的。”
  还好这臭小子给她面子,愿意回来,也不会让许幼梨那么难堪。
  “那他这两天在干嘛呢?有没有和你说?”温婉又问。
  许幼梨抚了抚额,困意来袭:“他在天下第一好。”
  “啊?”
  温婉和程礼安纷纷表示没听明白。
  许幼梨神思倦怠:“母亲父亲,你们问他吧,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上楼休息了。”
  温婉和程礼安看她这样只得作罢,让她先上去歇息。
  等程宴北回来时,在客厅等着的温婉和程礼安正起身准备上楼睡觉。
  看自家儿子终于回来了,两人又坐回沙发上。
  程宴北饮了几杯酒,白皙的肤色染上薄红,整个人靠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轻轻闭上眼,褪去几分难驯,显得顺帖了不少。
  温婉看他这样,心中也不好受,有些悔意:“哎,你这样当初何必答应这门婚事,我当时就应该帮你拒绝老爷子的。”
  说完,她带着责怪的眼神看着程礼安,压低声音:“老爷子也是,为了自个喜欢,就不顾孙儿的感受,非要两家联姻,好像是他娶媳妇一样…………淮海那么多名媛,让儿子挑一个顺眼的也比这好。”
  程礼安皱起眉头,沉声道:“怎么还怪起爸来了,当时结婚是两个小孩都愿意的事情,又不是我们逼着,要怪就怪这小子,娶了人家这么难受,当初干嘛要答应?”
  温婉听闻脸色有些不悦:“怪儿子?他还不是想让老爷子开心,不想他老人家难过,孝顺也有错吗?”
  程礼安不满道:“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选择什么自己知道,你就是想太多。”
  温婉给他说的越来越气,语调不由得大了些:“这摆明着就是不喜欢,这么多天不回家,一回家就喝成这样,甚至已经上升到反感了!你就是不懂…………”
  “妈,你想象力是真丰富。”程宴北睁开眼看她,语气平和。
  “妈知道你孝顺………”温婉默了默,犹豫不定,最后还是小心翼翼问出埋心底的话。
  “宴北,你跟我们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想着当时那个女孩?”
  温婉知道程宴北大学时期谈过一个家底贫穷的女孩,那会她打完麻将正有时间就去校门口接他,后面看到他跟着一个女孩并排走出来,那女孩长得好看,身材也高挑,非常礼貌跟她打了声招呼。
  温婉虽对女孩家里不满意,但想到儿子现在还小,定性不足,以后的事情还远着,玩玩而已也就罢了。
  后来两人分手,程宴北就越来越叛逆,隔三差五换一个女朋友,这让温婉也有些头疼,生怕儿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她一早就当了奶奶,好在后面也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真是以前怕什么现在就想什么,照两夫妻这样的关系下去,她心心念念的孙儿是遥遥无期。
  程宴北脸色淡漠:“哪个?”
  温婉:“………没事没事,快上去休息吧。”
  她挥挥手,儿子不想提,自己也就不说了。
  程宴北回到卧室,看到床上睡着的人,他放轻脚步走过去。
  许幼梨睡的不安稳,脑袋昏昏沉沉的,梦里都是乏力难受,她缓缓睁开眼,男人线条流畅的完美皮相隐在昏暗的光线中,惺忪的眼眸安静地看着她。
  “你要吓哭我吗?”她眼睛闭了闭,看向站在床边的人。
  程宴北轻笑一声,语气带着玩味:“我怎么舍得让我老婆哭。”
  许幼梨摸了摸滚烫的额头,无力道:“这话听了更想哭。”
  程宴北发现她的不对劲,俯身手贴了贴她的额头,烫的厉害。
  “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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