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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彦森开了个双床房。
  虽然他跟安安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但他对安安实在生不出男女之情,只把当作小妹妹,对她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
  住一起,但不能睡一起,是他的底线。
  也许他会把安安当作妹妹照顾一辈子。
  他把行李打开,拿出里面的衣服,将一套睡衣递给安安。
  “安安,你先去洗个热水澡,今天坐了这么久的车,你应该很累了,得早点休息。”
  他原本打算带着安安坐飞机回南城,这样更加省时省力。
  平时他一个人,怎么折腾都行,出行都是自驾,但安安有孕在身,实在不适合坐太久的车。
  当他买好机票,带着安安来到机场时,安安却对飞机有着很大的恐惧,不管他怎么安抚,安安就是不肯上飞机。
  他只能无奈放弃。
  后来才从父亲那得知,在安安六岁时,安安父母因为空难离世,只剩下她和爷爷相依为命。
  安安因此对飞机产生了严重的抵触情绪。
  正因如此,陆家人每次出远门都不带上安安,把她交给家里的保姆照顾,以至于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沪市。
  考虑到坐高铁还得干坐着七八个小时,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自驾。
  为了安安着想,他把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安排成两天,其中一天住酒店,途中还能停车休息,看看沿途的风景。
  安安接过男人递来的衣服,站在原地,不说话。
  陆彦森以为她不懂得怎么操作酒店的热水装置。
  于是牵着她到浴室,给她放好水,仔细地教她如何使用。
  安安并没有认真听,因为她懂怎么使用这些装置。
  虽然她很笨,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学会一项技能,但她生活可以自理,除了不会做饭,大部分家务活都能干,只是干得不太好。
  不过她并没有告诉眼前这男人,而是呆呆地看着他。
  陆彦森交代好一切后,又嘱咐了几句,才关上浴室门。
  在男人离开后,安安缓缓脱去衣服,踏进浴缸......
  她平时最喜欢泡澡了,但今天她一点都不开心,连泡澡的心情都没有。
  大家都说她肚子里的宝宝是彦森哥哥的,不是烨文哥哥的。
  可是她和烨文哥哥才是夫妻呀,她怎么会有别人的宝宝呢?
  结婚那天,明明大家都在祝福她跟烨文哥哥早生贵子,那她的宝宝怎么可能不是烨文哥哥的呢?
  没人告诉她,宝宝是怎么来的。
  但她真的很喜欢宝宝。
  每次逛公园,遇到在路上玩耍的小宝宝,或者是婴儿车里的小宝宝,她都会忍不住上前逗弄,看着小宝宝笑,她也会跟着开心。
  当医生告诉她,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宝宝时,她第一反应是开心。
  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宝宝。
  然而,没等她高兴多久,庄姨便给她转院,说要打掉她的宝宝,还说那是孽种。
  她无法理解,她的宝宝怎么会是孽种?
  安安从未忤逆过庄文菁的想法,但这次她却出奇地坚决,死活不答应打掉孩子。
  这可把庄文菁气坏了,第一次对安安说了重话,大骂她不知廉耻,还说她没资格跟烨文在一起,甚至不配当陆家的儿媳......
  安安只想留下自己的宝宝,她不明白为什么庄姨会这么生气,只能一个劲地哭求庄姨原谅。
  但庄姨没有理她,最后还是陆伯伯和烨文哥哥将她从医院带走。
  她回到家后。
  原本温馨和睦的家庭氛围不复存在,每天都是无尽的争吵。
  在他们的争吵中,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下了大错,所以大家都很生气,很讨厌她。
  庄姨不再疼她,连烨文哥哥对她也变得冷淡,只剩下陆伯伯关心她。
  但陆伯伯总是皱着眉,一脸愧疚地看着她,不时地唉声叹气。
  想起这些,安安的眼泪汹涌而出,委屈得不行,坐在浴缸里,抱着双臂,大声哭泣着。
  “呜呜呜~”
  陆彦森在外面听到安安的哭声,有些不知所措,对着浴室门喊道。
  “安安,怎么了?”
  然而并没有得到安安的回应。
  这让他更着急了,只能拍打着浴室门,继续对着里面喊。
  “安安,你是不是受伤了?”
  “安安……”
  安安沉浸在悲伤中,根本无暇理会外面着急的男人。
  陆彦森实在担心安安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意外,毕竟安安不是一个正常人,她需要更仔细的照顾。
  于是心一横,直接打开浴室门。
  看到安安坐在浴缸里,整个人缩成一团,曲着腿,抱着双臂,头埋在膝盖上,哭得肩膀一颤一颤,很是可怜。
  陆彦森走到浴缸前,缓缓蹲下,伸手轻轻地抚着她光洁的后背,“安安,怎么哭了?”
  安安抬起来看向男人,泪眼婆娑,浓密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眼眶通红,不时地抽噎着。
  “彦森哥哥,我是不是闯祸了?”
  陆彦森呼吸一窒,“安安,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安安哭得像个小孩,抽噎着说道。
  “可是庄姨和烨文哥哥都不理我了,是不是因为我坚持要宝宝,所以他们不高兴了?”
  “可是我舍不得我的宝宝,呜呜呜~”
  “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他们的原谅?”
  陆彦森垂眸看着一脸渴知的小脸,心情有些沉重。
  在心里叹了口气。
  “安安,相信我,总有一天他们会原谅你,因为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所有的结果应该由我来承担。”
  安安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底由一丝疑惑,“彦森哥哥,为什么你一直说错的是你,你做错了什么?”
  “我伤害了安安,让安安有了宝宝,所以我罪大恶极。”
  “你什么时候伤害了我?”
  “可是有了宝宝,我很开心,为什么这会是伤害?”
  陆彦森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她好像没有伦理观念,她的世界太过单纯,让他不忍心污染。
  算了,事已至此,解释清楚又能怎样。
  于是他将安安抱起,帮她擦干身上的水珠,然后裹上浴巾,抱着她离开浴室。
  安安乖巧地伏在男人怀里,不时地抽噎着。
  看来是刚刚哭狠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陆彦森把她放在沙发上,手握着吹风筒,仔细地给她吹头发。
  她的头发很黑很软,像丝绸一样,十分顺滑。
  安安坐在沙发上享受着男人的照顾,对原本还有些陌生的男人,开始有了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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