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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柔柔紧张地攥了攥手心,等待他的决定。
而听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淡漠开口:“灵草可再生,但青霄却只有一个。”
栗柔柔如遭雷击。
整个人接受不了的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他当真待自己如此狠心……
为了青霄,他可以送她去死!
栗柔柔喉间像哽着砂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听墨绕过自己,走到了魔渊前。
就当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
青霄的声音突然响起:“听墨,不可!”
栗柔柔木然看过去,就听青霄说:“用灵草压阵不稳妥。”
“万一灵草受不住魔渊里的戾气丧命,魔物便会冲破封印,六界将再次重复三百年前的生灵涂炭!届时,我们就算想挽救,也没办法逆转这一切了!”
闻言,听墨果然停下动作,眼中浮现了一丝犹豫。
他转身看着脸色苍白,双眼泛红的栗柔柔,最后还是改变了主意。
劫后余生。
栗柔柔知道自己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却没有办法开心起来。
她清楚,听墨放弃献祭,并不是对自己心软,而是为了天下苍生罢了。
心脏,像沉进了无尽的苦海。
栗柔柔沉默着跟着听墨回到小院,看着他将灵草种到花盆中。
她的本体遭受了多番折磨,光秃秃的,显得极为可怜。
听墨的动作很轻柔。
栗柔柔看在眼里,心却更痛。
浇完水后,听墨没看她一眼,便径自回了房。
栗柔柔独自站在院中,环顾着这座生活了三百年的小院,只觉得物是人非。
明明一切还是原先的景象,院中的所有摆设也都没有变。
可她却只感觉到了破败与荒芜。
栗柔柔突然有些怀念失去记忆时的听墨。
那三百年,是自己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她和听墨就像普通人一般,在这小院中过着平静而又满足的生活。
栗柔柔还记得,那时候她也曾问过听墨:“你难道不想恢复记忆吗?”
他轻轻摇着手中蒲扇,回眸看着自己,眼神柔和:“天命既然如此安排,定然有其道理,莫强求。”
彼时,他的周身镀着一层柔和的光,她不禁看痴了去……
从回忆里抽回神。
栗柔柔转头望着听墨的屋子,一片死寂。
心里因为回忆而升起的那些暖意,也瞬间冰凉。
就这样默然的过去好几日。
除了每日给灵草浇水,听墨不会在小院多留。
栗柔柔知道,他是出去寻找其他救青霄的办法了。
她站在院内,tຊ看着听墨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心里一直压抑的爱意仿佛决堤的苦水,怎么都关不住。
直到晚上,听墨回来了。
他还是那袭洁白的衣衫,在月色下格外高不可攀。
栗柔柔从很早很早,早到还是一株灵草,还没修成人身时,就知道他们不会有可能。
但想到那三百年间的相处,陪伴。
她鬼使神差的凝结出了勇气。
“听墨。”
栗柔柔开口叫住正在给灵草浇水的听墨。
他动作一顿,转头看来:“怎么了?”
栗柔柔攥紧手心,鼓起勇气,开了口。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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