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佣人将大量的衣服打包丢进车内。
柳如意心头一喜,上前热情问道:“我四哥是要将苏小姐的东西全部扔掉吗?”
“不,是厉先生的。”
“四哥的,为什么?”
“厉先生说上面有香水味,苏小姐闻了想吐。”佣人提起一件水淋淋的浴袍。
柳如意顿时就明白了,她那晚故意把香水倒在洗房里他的衣服上,结果他们这两天关系真的变得非常差。
只是她没想到苏画秋一句话,厉逸竟然将自己的衣服全部扔掉。
她真的就这么好吗?四哥若爱她,为什么又容许她一次次伤害她?若不爱她,为什么这些小事都要顾及她的感受?
她实在看不透厉逸这个人。
刚刚,他竟然不准她进门了。
将车倒出车库,她依依不舍看去,他背着她走了出来,佣人在旁边打着伞。
苏画秋被厉逸放在副驾驶座,他倾下身替她系安全带,见她依然冷淡着脸,撑手凑近几分,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闻闻,还有香水味吗?”
苏画秋盯着他性感的喉结咽了咽口水。
男人身上雪松味夹杂着淡淡的烟卷味,曾经就让她特别迷恋。
这一年时间内,他忙着工作,她忙着学艺,两个人除了晚上睡在一起,平时几乎不会有闲情逸致聊天。
他如此亲昵得有些幼稚的一面,她还是第一次见。
苏画秋敛下心神,执着问他,“带我去哪?我没时间陪你玩游戏。”
“不会把你卖了。”厉逸淡然开口。
柳如意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大清早将厉大少爷送到公司,就兴致勃勃去找他,没想到他竟然请假了,她赶到这,他竟然不让她进去,还背她这个粗俗难看的女人。
真不知道四哥为什么非要留着她,难道就这么怕大少爷,非要把她好好宠着?
大少爷腿都断了,人又病又弱,有什么好怕的?
厉逸的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早有管家出来迎接,在佣人好奇的目光中,厉逸将她横抱进去,于客厅落座。
没多久,一个温润如玉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儒雅地朝厉逸伸出了手,“厉总好。”
苏画秋差点就站了起来,这位不就是医院里挂中间的院长宋德文吗?他竟然直接将她带到了院长家?
厉逸同他握过手,喧哗两句清淡道:“宋院长,您之前不是说有个东西想找人看看吗?这位是金岩石金老的徒弟。”
宋德文扫了眼苏画秋,讶然地皱起了眉头,“她……能行吗?”太年轻了,看上去像似大学刚毕业的女孩。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看上去很眼熟,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苏画秋突然就明白厉逸带她来的用意了,连忙柔笑道:“宋院长,您拿出来我看看,我若不行,还可以找金老师看看。”
宋德文眼睛一亮,将二人请去了书房,从保险柜中拿出一座古老的钟表。
“十七世纪的舶来黄金钟?”苏画秋一口说出了它的来历。
“能修吗?”宋德文热切地问,终于有点相信她了。
苏画秋羞涩浅笑,“虽然我在组里跟金老师学的是青铜器,但钟表,从小跟另一位老师学的,有七八年的经验。”
“你还有师傅?”宋德文挺好奇的问,“叫什么?说不定我认为。”
厉逸也挑了挑眉,他竟然都没查到这个资料。
提起启蒙老师,苏画秋叹了口气,摇摇头,“他只是民间修复师,并不出名。”
她将长发绑成发髻,露出纤秀的脖颈,戴起事先准备好的口罩和手套,熟练地打开钟表内部,开始反复调试。
心无旁骛的时候工作时,她整个人仿佛也成了精美的艺术品,令人为之惊叹。
“看样子一时半会修不好。”宋德文对厉逸道:“厉总,要不您先去忙。”管理上市公司的副总,又是网络大享,娱乐界大佬,哪能一直陪在这。
厉逸淡淡道:“我今日请假了,有空。”
宋德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了然于胸的笑了笑。先前还担忧他们的聊天会影响到她的工作,但现在发现,她已经进入了某种忘我的境界。
索性,他吩咐下人端来茶水,在一旁的茶几上请厉逸坐下,“厉总,你也知道,我家那老爷子生辰快到了,总得给他送点东西。我没那几房家底厚,只能走一些偏门,这不,好不容易淘到一个钟表,又是tຊ个坏的。幸亏有这位……叫什么?”
“苏画秋。”厉逸说出了她的名字。
苏画秋几乎是习惯性的应了一句,“到。”抬眸才发现是厉逸说的,意识到旁边那位也盯着她,顿时小脸一红,立即垂下头继续埋头工作。
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娇美而含蓄!
宋德文不由得看呆了,“苏小姐还真如同古风水墨画,淡雅而隽永。”
厉逸闻言唇角微微扬起,趁机说道:“可惜她妈妈重病,她最近忧心忧虑。”
宋德文顿时猜出了他的来意,寻问是什么病。
说到这,也就不必再遮掩了,厉逸将她母亲病床号直接给了他。
宋德文令助手发来资料,看了看,叹气道:“肾源这事,全凭机缘的,看样子病人也不能拖太久了,要不还是找找亲人,看有没有合适的。
他看向苏画秋,心中估算着,这两人关系亲密,又都很年轻,还要生儿育女,厉逸估计也不会让她去捐献。
“她匹配过,不合适。”
“我可以指条明路,你找一下乔家的乔飞,他人在江城,但他在京都投资了一家高端的私人医院,与海外合作颇多,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厉逸没有多言,依然静静看着苏画秋的方向。
宋德文被佣人叫下去,说是大小姐回来了。
窗外的阳光从女人长长的睫毛透落在钟表上,随着睫毛的闪动,光影透亮,美不胜收。
苏画秋轻轻动了下脖子,长时间偏着头调试,脖颈有些累,她却舍不得停下。
好久没有碰到钟表了,好想老师,仿佛回小时候,修好钟表,老师就回来了。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她的脖颈,指尖力度不轻不重。
苏画秋被突出其来的酥麻吓得一缩脖子,回眸笑恼,回眸对上厉逸清冷的面孔,笑容骤然冷了下来。
厉逸的手托住了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不让她退缩。
“别乱来。”苏画秋激动挣扎,这里可是别人家,他竟然不分场合对她做这种事。
厉逸却越吻越深,在她失神的瞬间,用力咬了一口,喟叹了一句,“苏小姐,一辈子不长,不如我们假戏真做?”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露过门口,快速对他们拍了一张照片,发了出去,“柳如意,你四哥在我家偷情,快看看这狐狸精是谁?”
那头,柳如意正陪着厉政与苏元珠宝谈合作,收到照片气得咬牙切齿,见厉政看来,她故意将手机推到了过去。
照片中女人柔顺地转过头去与男人接吻,画面甜蜜又暧昧。
厉政扫了一眼,突然就剧烈地咳了起来。
废物喜欢废物?她好像发现了了不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