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心力交瘁,父亲怎么能在顾景琛面前说我吃谢楚颜的醋呢。
那可是他的心头肉啊,我正准备跟顾景琛解释,我生气跟谢楚颜无关时,他却比我先一步开口了:“谢秘书的母亲是顾氏的清洁工,工作时受了伤。”
“她母亲算是工伤,住院以后谢秘书要照顾她,很难有收入来源,把凤溪阁送给她算是公司给予的人文关怀。”
父亲问他:“所以你让她当你秘书,也是考虑到她母亲受了工伤?”
“嗯。”
他的回答,让我很是诧异。
难道他跳过我录用谢楚颜并非一见钟情,而是因为她母亲的工伤?
我正走神,父亲的声音忽然传来:“音音,景琛已经解释清楚了,你就别再瞎猜,要跟他好好过日子。”
我心不在焉的点头:“嗯。”
父亲又苦口婆心的说道:“你跟景琛结婚这么多年,应该要个孩子了。”
我不想讨论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就算顾景琛是因为谢楚颜的母亲受了工伤,才对她那么好,却也改变不了他们最终会相爱的事实。
前世我流产的时候,他出现在我病房提出离婚也是事实。
我想跟父亲说,我跟顾景琛是没有未来的,但我忍住了,只是含糊其辞的对父亲说道:“爸,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明天再来看您。”
我刚起身,顾景琛也对父亲说道:“爸,我去公司了。”
父亲笑容满面的冲他挥挥手:“去吧,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啊。”
顾景琛淡淡的嗯了声后,我也跟着敷衍的点点头。
本来找个借口离开是不想跟顾景琛待在一起的,但我没想到他会跟我一起离开。
没多会,他跟着我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那一瞬,顾景琛忽然问我:“盛诗音,我寡淡无趣,那么谁能让你有新鲜感?”
“时宴,陆泽铭?还是你存了号码的那十几个男模?”
我抬头看向他时,他目光阴鸷冷锐的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周围的气息忽然变的微妙。
我尴尬的说道:“他们都不是。”
他将我逼在电梯的角落里,眼尾噙着危险的气息问道:“那么,到底是谁让你有新鲜感呢?”
我不想跟他争论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语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有谁让我有新鲜感。”
顾景琛:“所以,是真的介意我跟谢楚颜……”
他话没说完,就被我着急的打断了:“你别听我爸瞎说,我怎么会介意你跟谢楚颜呢,如果你想跟她在一起,不用担心我会反对的。”
“你不想离婚,我们就不离,但如果你想给她一个名分了,我随时可以让位。”
“砰!”
顾景琛一拳砸在我身后的墙上,尖锐刺耳的巨响,吓的我精神紧绷,却不知道究竟哪句话说错了惹他不高兴。
我深吸了一口气,调节好了紧张的情绪后,不解的问他:“顾景琛,你到底对我哪里不满,可以说出来。”
顾景琛凑在我耳边,语气深寒:“我对你在床上的表现不满,你打算改吗?”
他说这句话时,电梯门忽然开了,谢楚颜楚楚可怜的站在门外。
不知道她是心情不好,还是听到了顾景琛刚才说的话,一双眼睛红红的,眼泪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
顾景琛解除了对我的禁锢,英眉微蹙的看向她:“谢秘书,你怎么哭了?”
谢楚颜梨花带雨,哽咽着说道:“顾总,我遇到麻烦了,您能帮帮我吗?”
顾景琛都没犹豫就答应了她:“嗯。”
这时电梯到达了一楼,谢楚颜红着眼看向他:“顾总,您……您跟我来。”
说完又征求意见似的看向我:“盛小姐,我可以把顾总带走吗?”
我风轻云淡的点头:“你什么时候想找他都行,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我就差跟她说,你们俩赶紧好的如交似漆吧,这样顾景琛也能早点放过我。
莫名的,周身多了一股骇人的冷意,我冷不丁发现顾景琛在看我,目光阴沉又深不可测,让我心底一阵发憷。
顾景琛很快就跟着谢楚颜走了,他对她关心的样子,像电影画面一样在我脑海里浮现。
我莫名觉得空气很闷,闷的密不透风,连心情都跟着变的有些糟乱。
离开医院,我直接去了公司,把父亲给我的文件详细的过了一遍后,又认真做了一套合作方案。
方案做完,我从文件里找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加上他,等他通过我的好友请求,就能正式交涉合作事宜了。
等我忙完这些,已经是傍晚了。
刚走出公司,我就接到了婆婆的电话:“音音,你很久没来看我了,今晚有空跟景琛一起回来吃饭吗?”
我爽快的答应了:“好,我一会就到。”
婆婆又说道:“你来的时候,叫上景琛一起。”
“好的婆婆。”
跟婆婆结束通话后,我主动联系了顾景琛。
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听,可耳边传来的却是谢楚颜娇滴滴,又略有些害羞的声音:“盛小姐,顾总在洗澡,您找他有事吗?”
我心口忽然一阵闷痛,谢楚颜不是让顾景琛帮忙?为什么帮到浴室去了?
是身上弄脏了?还是他们睡一起了?不然他为什么在这个点洗澡?
他们前世那么恩爱,现在睡一起并不奇怪。
我以为我看的很开了,可真正确定他们发展到这一步的时候,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痛密密麻麻的袭来。
我极力保持冷静,像个没事人那般对谢楚颜说道:“我婆婆打电话让他今晚过去吃饭,等他出来你告诉他一声。”
“您放心,等他出来我马上告诉他。”
谢楚颜甜美的嗓音里,夹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种种细节都在证明,他们可能真的睡了。
挂了电话以后,我的心像被掏空了,刺痛的感觉也越来越厉害。
深吸一口气后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早点转移盛家的资产,再起诉离婚!
从这一刻开始,我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太太,您要去哪里?”
张德的询问声,将我从痛苦的漩涡里拉扯了出来,我有些失神的开口:“去婆婆家。”
“好的太太。”
车子开到婆婆家以后,我通过自我洗脑,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
我刚到不久,顾景琛也出现了,他像神帝一般英俊神武,周身仿佛闪烁着华光。
只是,今天穿的黑色衬衫已经换掉了,这会儿穿的是一件很有质感的银色衬衫,浑身上下都透着清冷的贵公子气息。
我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情,又莫名其妙的闷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