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为何如此冷淡?”
芙鸢不解的看向时卿。
时卿眉头紧蹙,一时无语:“因为不相干,相熟才露本性。”
“若一味的随和,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
他的身影顿了顿,回头弹了一下芙鸢的额头。
“就如你情劫中,他那般欺辱打压你,你不反抗还变得那般小心翼翼。”
“最后连仙娥都敢随意欺辱你,你是怎么想的。”
“若你从一开始就表明你的立场,还会那样吗?”
芙鸢一时失神,谢悼战胜归来后性情大变,把她赶到别院。
他总是嫌她性子吵闹,她不愿离开谢悼,渐渐地就变成了软柿子。
一个魂魄受损的卑微小仙,也反抗不了。也更不能找谢悼诉苦,她怕惹得谢悼厌弃。
让他觉得自己是自导自演,只为博他心疼。
时卿盯着芙鸢的双眸,一字一句的说。
“我知你还忘不掉谢悼,还在想他。”
“我不想看你故作无畏的说些洒脱的话,背地里却独自黯然神伤。”
“为兄希望你真实的快乐着,而非隐藏悲伤。”
他摸了摸芙鸢的头顶,深深的叹了口气。
芙鸢眼眶有些温热,她仰头看向时卿,声音有些哽咽。
“阿兄……”谢谢你。
许多感情都无法找到准确的形容,于是那些喷涌而出的爱就变成了一声声感谢。
谢谢你在暗中守护我,谢谢你引导我去往更好的前方。
时卿,谢谢你,我的阿兄。
她低下头去,想掩盖住眼中的泪水。
时卿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鸢儿,哭吧。”
“那些不顺遂和痛苦都会成为过去。”
芙鸢在时卿温暖的怀中放声哭了起来。
星河流转,三足金乌朝东边飞起,金灿灿的光辉撒满了九天神界。
玄青宫中。
芙鸢蜷缩在床榻上,泪珠浸湿了枕头。
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和谢悼的过往,那些陪伴和欢喜是做不得假的。
千年的相依相伴却抵不过命运的嘲弄……
可不管为何,身不由己还是命运弄人,伤害和痛苦也是真的,心如死灰和不被信任的感觉如蚀骨之痛。
爱在此刻变得完整又残缺,最终湮灭为尘埃。
“谢悼,你我终究是有缘无分。”
“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芙鸢长叹一口气,双眼紧闭将泪水遮住。
须臾,她又神色如常,面无悲喜。
窗外又响起了时卿的声音,芙鸢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阿兄,何事?”
时卿面色凝重,来不及解释拉着芙鸢踏着祥云来到了炎帝宫。
炎帝站在宫门,静静候着二人的到来。
两人刚至,炎帝就将目光投向了时卿身后的芙鸢,眸光中带着一丝疼惜。
“鸢儿,你要记着,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芙鸢上前一步,直至看向炎帝:“父亲,即是虚妄,何苦着相?”
炎帝轻轻的笑着,双眼满是柔光:“鸢儿,既见日已,闭目开目皆令明了。制想除缘,修心而已……”
时卿蹙眉不解:“父亲这是何意?”
他瞥了一眼时卿,不做理会。走上前去,轻柔的摸着芙鸢的发顶。
“你心境不稳,缘分未了。且再入凡去,了断尘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