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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伊始,爱人都被派遣去战场,景澜和克林曼相互陪伴。
  景澜给舒尔茨写信,相信信很快就会送达到他手上,以寄去她心中的思念。
  克林曼的嘴不再像以前那样念叨着她的莱斯,而是跟景澜讲她的育儿心经。
  林斯快五岁了,乖巧可爱,长得像莱斯,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几分帅气,克林曼对他很是宠爱,但也不会溺爱,把他教的很好。
  小林斯闲时还会缠着景澜让她教他中文。景澜对他很是喜爱,也就教了。
  对此,克林曼开始关心起景澜的人生大事来,半开玩笑道:“我们的景澜小姐,既然那么喜欢小孩子,那你什么时候跟舒尔茨结婚?到时候你们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多好。”
  克林曼顿了顿,眼珠子转了一圈,又道:"舒尔茨都二七了吧,你也都二六了,两人都老大不小了,也该是时候结婚生子了。"
  景澜想了想,除了结婚,舒尔茨没有跟她谈论过小孩的问题,情事上避孕措施他也做的很好,看来他目前还不想要孩子。
  而她也没考虑过和他的结晶,只觉得相爱在当下就好。
  所以,她对克林曼说:"孩子的事还遥远着,等我和他结了婚再说吧。"
  "结婚?"克林曼惊喜,"你们真准备结婚了?"
  景澜含羞的点点头:"是的,他说等他回来就和我结婚。"
  "谁提的?"
  "当然是他。"
  "噢!"克林曼激动的抱着她,"恭喜你亲爱的,你们相隔了六年,终于能好好的在一起了。"
  景澜回抱她:"谢谢我们的克林曼小姐的祝福,我和他彼此都很坚定自己的心意。"
  克林曼已经为她热泪盈眶:"你得记住了,到时候喊我做伴娘。"
  景澜擦去她眼角的泪:"当然,喊上你,再喊上奎琳。"
  提到奎琳,克林曼才想起来:"她前阵子来信跟我说,她跟那苏联小子感情稳定,已经计划一年后她修完那边的学业,再跟他结婚。"
  景澜说:"她还在学习?"细想她当年回去中国,在慕尼黑的学业也不了了之。
  "是的,你知道那妞儿是个学习狂人。"
  "也是。"
  "妈妈。"在外玩耍完回来的小林斯出现在门口,"我饿了,我们回家吧。"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克林曼与景澜说了再见,就牵着小林斯走了,他们晚些会回柏林的家,想来好几天都不会上来景澜这。
  房子安静了,仿佛时间也跟着停了下来。景澜坐在沙发上,她把窗帘全拉开,望向窗外的落日余晖,不知不觉间涌起一阵落寞感。
  舒尔茨和她看的最后一场落日,是在七年前维也纳的多瑙河畔。
  才半个月不见,她太想他了,无时无刻都在想起有关他的回忆。也不知道信现在是否送达到舒尔茨手中。傍晚了,现在的他在做些什么呢?是在万米高空上作战?还是在基地里休整?
  拜托,快点来信,让我知道你的平安。
  一月中旬,景澜没有等到舒尔茨的回信,却收到了一封来自美国的来信。
  是沈星朗寄来的,信上说,他已经和他的情人在那安置了下来,并还说景明生也已从中国安全到达美国。
  听到父亲平安的消息,景澜也便放心了。国内战争频发,她父亲的地位和身份背景,令敌国虎视眈眈。好在景明生聪明,才不至于落入敌寇之手。
  据景澜所知,她父亲暗地里也会帮助国家一些军事上的事情,当然,也少不得沈家的扶持。
  "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她脑海里想起了舒尔茨对她的承诺。
  她情不自禁的扬了扬嘴角,还是决定给远在美国的父亲写一封告知信。
  告诉他,时隔六年,她终于与他的外国情人结婚。六年的坚守,她相信父亲会放下对舒尔茨的偏见。
  信寄出去的一周后,她就收到了景明生的来信。
  景澜看到信上的内容,抱着信喜极而泣。
  父亲终于愿意放下对舒尔茨的偏见,并送上一个父亲对女儿最真挚的祝福。
  还说,让景澜有机会就带舒尔茨到美国去和他见上一面。
  得到父亲的祝福是景澜对舒尔茨这段感情中最大的愿望。
  如今,梦想成真。一切都往美好的方向发展。
  即使一个人,景澜也会把日子过得充实。写稿之余她尝试着养一些花儿,不过可惜的是,她貌似没有养花的天赋,花苗刚露了点头,没几天就死在摇篮里了。
  花养不活,景澜认清现实后,随之放弃了这项修身养性的活动,选择到外边走走。
  莱茵兰很美,莱茵河的美景在德国的河流中也是数一数二。
  虽说莱茵河能与多瑙河媲美,但景澜还是偏向多瑙河多一些,毕竟这对她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二月初,莱茵兰也渐渐有了春意,不过天气还是有些冷。但这不妨碍人们对美丽莱茵河的热情,在岸上录像拍相片的人有很多。
  景澜触景生情,想到当年多瑙河畔边,她和舒尔茨在合影。
  倚靠在护栏边,她静静观望着碧波荡漾的河流。
  "景澜?"忽而,有一道男声自身后轻声唤她。
  景澜闻声回头一看,时隔多年,这名男士的模样没怎么变,依然的英俊倜傥:"安德烈?"
第35tຊ章 温存
  重遇安德烈后,景澜得知他于两年多前的那一次扩军中,加入了德国国防军,前两天跟着部队进驻莱茵兰。
  他们找了个石凳上坐下。景澜刚要开口说话,没控制住打了两个喷嚏。
  安德烈笑道:“上次见你,你生病,这次时隔多年再遇上,你还在生病,这是不是间接说明我克你?”
  景澜又打了个喷嚏,这下眼泪都出来了。她吸了吸鼻子:“不不,天太冷,兴许是感冒罢了。”
  安德烈说:“你得注意点儿,让舒尔茨那小子知道了,估计得心疼死。”顿了顿,他看了景澜好一会,“想来,你应该和舒尔茨重遇了吧?”
  景澜含笑点点头:“嗯,是的,我和他三个月前就重逢了,晚一些,我会和他结婚。”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下意识想向全世界宣告她和舒尔茨步入幸福美满的婚姻。
  “噢,这样,祝福你们,你们也该是时候修成正果了。”
  “谢谢,想来英俊的你现在身边也有一个陪伴你身侧的夫人。”
  安德烈却说:“夫人?我暂且还未遇到一个让我感到安定的女孩。”
  “噢?看来你是需要一个能让你流浪的心不再流浪的女孩。”
  “是的,大概是这样。”
  景澜笑:“那这个女孩得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能把你降服在手上。”
  “遇上的话,被降服又何妨?”
  安德烈这句话说完,两人相视,一同笑出声。
  笑意停了,不远处的莱茵河被夕阳镀上一抹金色,景澜说:“既然你驻守在这里,一定会知道舒尔茨的消息。”
  安德烈说:“是的,我听说他被派去了西班牙战场,在空中作战。”
  "你知道他是否平安吗?"到现在她都没收到舒尔茨的回信,她实在恐慌。
  "我只是听说他所在的飞行联队不幸牺牲了几个,我得知消息后就立即去探查了下,牺牲人员没他的名字,你大可放心。"
  景澜终于舒了口气。
  她诚恳的向安德烈请求:"如果你再有他消息,请你一定要告知我。"
  “好。”安德烈答应了。
  可惜,没过几天安德烈就被派遣去了别处,景澜唯一能知道舒尔茨消息的被截断。
  教堂内,今儿来祈祷的人不多。
  景澜坐在最前边,做着最虔诚的祈祷。
  中国人普遍信佛,可是她为了他,愿意去信一次上帝。
  上帝保佑,信女所求之事并不多,惟愿他平安归来。
  三月初,德国兵不血刃占领奥地利,德奥合并。景澜仍未有舒尔茨的消息。
  克林曼来告诉景澜,莱斯已经完成了在西班牙战场上的任务,前些天返回了驻莱茵兰的空军基地,终于有了时间跟他们母子俩团聚。
  克林曼特意向莱斯问有关舒尔茨的消息,得知他继续留守作战区域。
  收到消息后没多久,克林曼就立刻来告知景澜。
  听到舒尔茨尚平安,景澜悬着的心放下了。可是继续作战,说明他的生命还要面临前方未知的危险。
  她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原本的小感冒也加重了许多,喉咙疼痛的原因导致声音沙哑,鼻音颇重,好在到这步就停了,没有严重到发烧。
  三月中旬,初春不久,阳台檐上竟有知更鸟飞来筑巢过春,花盆里原本半死不活的月季也在悄然间有了花骨朵儿。
  对此,景澜把花盆搬到窗台边,每天看着它们成长,也算在乏味的日子里有了星点乐趣。
  吃了药,景澜没多久就感到了困意,好在这感冒拖不了几天,她的喉咙的痛感渐渐有好转,声音也回来了不少。
  外边知更鸟在唧唧鸣叫,月季在窗台边向她点头示意。她去给花浇水,看了会书,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摩挲着她的手指。身上被熟悉的暖意包围着,即使在梦里,她也能感受到他独有的气息。
  景澜缓缓睁开眼,对上那双剔透的蓝眼,看向她的时候,沉静、又带着丝丝缱绻。
  她对这双眼喜欢极了,从第一眼看到他相片开始,她就被深深吸引。
  "你回来了。"她声音暗哑,却也隐藏不住里头的思念,"春天了,鸟儿都来我们家筑巢了。"
  舒尔茨还在捏着她左手无名指,看着她的眼神中是独有的眷恋:"任务太久了,我飞机刚回基地就匆匆回来找你了。"
  "平安回来就好。"景澜就要起身,舒尔茨扶着她坐起来。
  "好了,我又不是残疾。"她有些嗔怪。
  "这有什么?还有,你声音怎么那么沉,生病了?"舒尔茨拿起他的飞行夹克,盖在景澜的肩头。
  景澜刚要说话,没忍住,咳嗽了几声。她点了点头,吸了下鼻子。
  舒尔茨给她递了纸巾:"现在这天气反复无常,你得注意点身体,吃药了吗?"
  景澜又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喷嚏。
  "前几天更严重,现在好多了。"
  舒尔茨内疚道:"我的问题,没好好照顾你。"他本可以和莱斯他们一起提前回莱茵兰,奈何上头交给他的任务实在太多,轰炸和侦查任务都交由他的小队来负责,才推迟到现在回来。
  景澜摸上他的脸:"这不怪你,你也累了,先去洗个澡吧。"
  "我抱你回房,睡大厅可不舒服。"说完,就把景澜轻轻松松的横抱起来,还在手里掂了掂,"亲爱的,你好像胖了一点。"
  "胖?"景澜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森的。
  舒尔茨忙换了个说法:"是变丰腴了,嗯是的,几月不见,我的景小姐丰腴了不少。"进了房,他把景澜放在床上,"看来是被我滋养的很好。"
  羞得景澜就要给他一拳。
  舒尔茨及时抓住她甩来的拳头,趁她不备,他拉着她的手,一个转身,反手让她坐到自己大腿上,坏笑着:"要不,一起洗?"
  景澜另一手也要去捶他,他还是及时发现了。这只手也被他牢牢的制止住,景澜无奈,只能用嘴轻骂他下流无耻。
  "亲爱的,你只会对我说这四个字,我都听腻了。"他对准景澜的嘴唇亲了一口,然后把她塞进被窝里,"我承认我很想,你也想,但我实在太累了亲爱的,我先去洗个澡。"
  接着,当着景澜的面,三两下把自己扒光,赤裸裸的走去浴室。
  景澜只觉头顶一片乌鸦飞过。
  舒尔茨洗的不快,但也不算很慢,他再回来的时候,景澜也已经昏昏欲睡了。
  "宝贝,你可不能这么睡了。"舒尔茨关上房门,走去床边,拉开了盖在景澜头上的被子。
  景小姐睡觉总有个习惯,那就是被子必须盖过头。
  景澜强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眼前不着寸缕的胴体,顿时清醒了,然后一阵无语。
  "要不要脸,你好歹穿件衣服。"
  "嘿嘿,不要。"舒尔茨咧嘴一笑,就要钻进来。
  景澜打住他:"等等,我感冒了,还是分开睡吧今晚。"她怕把病传染给他。
  舒尔茨不听,硬是挤了进来,在她身边躺好。
  "你丈夫身体好得很,哪会那么容易轻易被感染?"
  "你整天自信心爆棚,天塌下来都不怕的模样,你越是这样我越担心你出事情来,你都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有多提心吊胆。"景澜转身背对他,头一次气鼓鼓的说出一连串的话。
  她这副可爱模样惹得舒尔茨心生怜爱,连忙去哄:"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让你对我没信心。"
  "不是没有信心……"她辩解,"是……"是了半天,硬是憋不出后边的话。
  舒尔茨替她说出:"是担忧我,担忧我在战场上死了,对不对?"
  "嗯。"景澜语气忽而平静了下来,下一秒,舒尔茨听到她偷偷啜泣的声音,肩连同着背都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
  舒尔茨抱着她,安抚她的情绪:"你寄来的信我收到了,但前线动乱太大,我给你写的信寄不出去,所以你才会无法得知我的消息。"
  "你聪明的丈夫当然知道安全第一。我已经尝试改掉激进的战斗风格。试着不再做那些高风险的事情了。"舒尔茨语气温和,向景澜一点一滴的述说着。
  "比如说,追踪敌方的飞机深入他们的营地,这样做随时会有被击落的风险,我现在不会考虑了。我已经会为我的生命着想了,因为还要留着命回来见你。"
  景澜听完,擦着眼角半干的眼泪,牙缝里只挤出了个冷哼。
  舒尔茨捏着她的肚子:"明明是想我想到不行,非要嘴硬着。"
  景澜抓着他被窝里不安分的手,狂拍了几下,以泄委屈。
  "其实吧,你丈夫身体真的挺好的,你的一点小感冒传染不到我,你要不要试试?"说着,人已经双手撑在床上,在景澜的上方,低头捕捉她的神情了。
  景小姐是含蓄的,甚至和他做亲密的事也是一样,含苞欲放,诱导你亲手掰开,这是站在热烈对立面的感觉。她红着脸,欲语还休的神情,挠的他tຊ心窝一阵痒。这是一种内敛的诱惑。
  "你不是说,你太累了么?"景澜揪着他胸前黝黑的胸毛,再抚摸他微微隆起的臂肌。
  舒尔茨狂放至极:"亲爱的,看见你就来劲了。"
  "哼……"她哼着,下意识把头扭到一边。
  他把她的脸正回来:"每次到这个时候,你老不看我……"
  他的吻落了下来,如春风般温柔,紧接着,又如大海般汹涌、奔放。
  他占主导地位,景澜被他牵动着,慢慢跟着他的节奏,回应他的热情,一同沉沦。
  丝丝喘息声此起彼伏,她在他怀中颤抖,也在他眼中绽放致命的魅力,他也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娇媚的模样。
  许多人祈求灵魂和肉体的共鸣,他们终于一同奔赴。
  随之,一室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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