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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在原地,脚下生根一般动弹不得。
  舞刀弄枪?
  可三年前的军营比武,他亲自去了,当着三军的面夸我。
  “叶家枫依犹胜男子,有此良将,是朕的福气,是大燕的福气!”
  那次比武结束后,他还请了名匠,为我铸造寒铁长缨枪。
  他说:“无论何时,我都喜欢这样鲜活生动的你。”
  那份用心的夸赞,却原来……都是假的?
  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将我血液冻结。
  脚步声响起,似乎朝我这边来了。
  我正要退,却见楚赢刚好从拐角处走出。
  他看见我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他拧着眉:“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喉间一紧,下意识摇头:“臣刚从大殿出来,不慎迷路……”
  楚赢看了我半晌,极轻地叹了口气,握住了我的手。
  “你真的不会撒谎,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像安安那样,全身心的依赖朕呢?”
  他掌心的温度滚烫,却暖不了我分毫。
  记忆与现实仿佛在我眼前交错。
  曾经,他将我拥入怀中,在我耳畔低语。
  “枫依,我知道你不会依赖朕,朕不介意,朕永远尊重你的想法。”
  我那时有多庆幸他懂我,现在心里就有多刺痛。
  原来他想要的,就是希望我如柳枝安一般吗?
  我缓缓抽回了手:“陛下,臣不敢与贵妃相提并论。”
  楚赢的手顿在半空,脸色立时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有内侍躬身通传。
  “陛下,边境有消息传来。”
  我看着内侍手里封着火漆的信,眉心顿时一跳。
  赤红字迹,非加急军情不能用。
  我顾不上那么多,直接跟着楚赢进议事殿。
  大殿内,争吵声纷纷。
  “南羌余孽正秘密联络草原各部,恐有卷土重来之势,为今之计只有派兵前往镇压。”
  “前线战事刚结束,又要打仗?张大人可有想过百姓安定,国库空虚这回事?”
  就在这时,柳丞相开口了。
  “陛下,老臣有个建议。”
  他目光突然落在我身上,我心头忽的一抽。
  “叶家军号称战无不胜,此战,不如由叶将军领兵出征。”
  边疆有战事,叶家军从不推辞。
  我缓缓跪下:“陛下,南羌狡诈且阴毒,臣与之交手多次,最为了解,愿领兵前往。”
  我以为十拿九稳的请战,等到的却是楚赢的沉默。
  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良久,我终于听到他开了口。
  “传朕旨意,派左将军赵磬率叶家军前往边疆。”
  楚赢凉凉地看了我一眼:“大燕还没到无人可用之地。”
  我怔在原地,曾经充盈的心仿佛正一刀一刀被人剜空。
  楚赢他这是……要收回我的兵权?
  我看着他凉薄的眼眸,难以自制的想起曾经。
  他曾对我郑重承诺:“枫依,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你大可放心施展抱负。”
  “因为你的身后是我,只要我在,无人能质疑你分毫!”
  楚赢说这话时,甚至放下了君臣之称,只言你我。
  之后的时光,他也真正做到了承诺,护我征战,为我挡住流言蜚语。
  可现在……
  仿佛心口撕裂的巨痛让我不由揪紧胸口。
  过去的每一幕都在眼前浮现,却犹如镜花水月,
  此时此刻,我有些看不清楚赢这个人,更看不清楚赢的心!
  我抬起那双犹如千斤重的手臂,行礼叩拜。
  “臣,遵旨。”
  我缓缓抬头,对上楚赢那双凉薄淡漠的眼。
  这一瞬,我恍惚觉得,我跟他的感情,好像不得善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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