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霍西洲冷下嗓音强硬道,“家规规定,替人体罚要双倍,你确定?”
“我确定!”
姜幼笙倔强地挺直背脊。
周管家不停地拉她,又朝霍西洲哀求道,“四爷,外面在下雨,晚上还有大暴雨,罚跑肯定不合适,能不能改天……”
霍西洲视线落在姜幼笙脸上,那深沉不定的眼神,让她误以为,他肯定又认为她在演戏了。
反正,她也不需要他相信她。
她才不在乎他的看法呢!
刻意忽略心底那一抹酸涩的感觉,姜幼笙别开小脸。
“下雨可以罚别的!澜庭后面不是有拳击馆吗?我可以去打拳,正好我听说拳击手也在,我打三个小时,把周爷爷那份惩罚也也打了!”
打拳比罚跑还要累,连续跟专业拳击手打三个小时,比跑二十公里更难。
说完,姜幼笙转身就往后门走去,拖鞋踩在地上哒哒哒的声音特别大,以此彰显出她的决心和冷酷!
周管家急得不行,“四爷!小小姐不是故意逃课的,她……她其实……”
霍西洲墨眸沉沉地盯着女孩的纤细背影,现在哪有心情听他一个胖老头说什么,丢下一句“再帮她撒谎,你就回老宅”,便迈开长腿跟了上去。
别墅后的拳击馆内。
围绳擂台上,姜幼笙换了红白拳击服,额前绑着写着“干不过我,我就是你爹”的自制布条。
她冲对面的拳击手扬了扬下巴,凛然道,“上吧!”
拳击手是国家级退役的,重拳快腿,招招犀利。
可姜幼笙的拳击,是霍西洲当年特意飞回来的,亲自教出来的,她躲避得快、回击得更快,丝毫不逊色。
打着打着,姜幼笙觉得眼前有些发晕,小腹也酸酸胀胀的。
她本来想提出中场休息一下,但目光瞥到站在台下的高大冷漠身影,还是咬紧了牙关,坚持住。
没关系,以前在孤儿院,总有隔壁村的孩子来欺负他们,她常常以一挑四,还不是扛过来了!
她不要再让霍西洲以为,她连体罚都要赖过去……
可小腹处越来越疼,在重重一拳挥出去后,她只觉得眼前蓦地一黑,整个人往下倒去……
对面拳击手挥出去的一拳来不及收回,眼看着要打在姜幼笙身上,一道高大矫健的身影蓦地跃上了擂台,将倒下的女孩抱住,护入怀中。
“砰。”
那一拳则重重打在了霍西洲右肩上。
拳击手吓得连连后退,“四爷……”
霍西洲眉心倏地拧紧,低沉地闷哼一声。
但他没有去看伤口,而是抱起姜幼笙就往台下走去。
“叫家庭医生过来。”
外面已经在下雨,周管家打着伞追出去,可霍西洲脚步没停,就这么淋着雨走回别墅。
姜幼笙在他怀里被挡着没被淋到什么,他自已倒是淋湿了。
卧室内的公主床上,姜幼笙身上盖着被子,半个身体枕在霍西洲身上。
“热,好热……”
她迷糊地张着小嘴,想要掀掉身上的被子。
霍西洲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冷眸看向面前的医生。
“她为什么会这么热?”
“小小姐体质特殊,现在应该是例假前引起的身体低烧,再加上今天估计没有进什么食,低血糖发作,才会短暂性昏倒。”家庭医生解释道。
“例假?”霍西洲皱眉,“怎么提前了五天?”
家庭医生闻言也是惊了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把女孩子的例假日期记得这么清楚的。
就连亲生父母都未必记得,更别提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只是借住的。
忙道,“小小姐例假还没有来,只是推测是这个原因,不过其他一切正常,只需要打一针就会退烧,四爷放心。”
“打哪?”
“是臀针。”
霍西洲眸色一寒,“你来打?”
家庭医生自信十足地道,“是,四爷,我从医多年,我的水平您放心……”
霍西洲却冷声打断了他,“换个女的来,你,出去。”
家庭医生,“???”四爷竟然仇男?!
家庭医生被赶了出去,包括站在床边的周管家也被一并赶走,走的时候眼神哀怨地瞪了眼霍西洲,被发现后立马垂下胖胖的脑袋,带上了门。
很快来了个女护土,霍西洲难得地抬眸多看了她两眼,确定是个女的而不是男扮女装的,这才朝女佣人吩咐道,“暖气打开。”
护土拆着一次性针管,不知道是不是窸窣的声音过于细碎,姜幼笙蹙眉哼了声,迷蒙地睁开眼,“唔……打拳呢,我的拳头呢……”
待到看清面前护土手里的针头,她吓得猛地清醒过来,大眼睛瞪圆,下意识往后退去。
“这是干嘛!霍、霍西洲不会嫌我不听话,要让我安乐死吧?!”
这一退,头顶撞到什么坚硬的东西。
她哎哟一声,抬头才看见男人那张俊美冷漠的脸,那棱角分明的下巴被她撞红了一小块。
而她竟然是睡在他腿上和怀里的……
她小脸蹭的一下红了,想到自已还在生气呢,这成何体统!
挣扎着就要退出他的怀抱,“你、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打拳了,我还没罚完呢!”
然而她压根跑不成,轻易就被摁回了霍西洲怀里,被迫侧躺在他腿上。
霍西洲凑近她气鼓鼓的脸蛋,眯眸笑了,“想找借口偷跑,不打针?”
“……”妈蛋,被看穿了!
姜幼笙咬着下唇,看了一眼那尖细锋利的针头,就吓得收回了视线。
“我、我不需要打针!我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打针……”
“谁说你好端端的?”男人大手抚上她的脸蛋,“你生病了,医生说,如果不打消炎针,明天你就会脸上长满水痘,会发炎的那种,还会溃烂……”
看见女孩因惊恐而睁开的双眼,霍西洲低头,高挺的鼻梁抵住她的小翘鼻。
“现在这张漂亮的脸,你不想要了么?我还没见过,比你更漂亮的……”
他靠她太近,呼吸交缠,他鼻间呼出来的气被她吸入,独属于他身上的木质香调,几乎盈满她的感官。
让她一时被他唬住,呆呆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我……”
在她支支吾吾时,霍西洲在她背后扬了下手,女护土会意立即上前,姜幼笙只觉得腰下一凉,用棉签蘸了酒精在她那儿涂抹。
“我不——”她下意识浑身紧绷起来。
可话没说出口,霍西洲的薄唇忽然上移,温柔地印在了她眉心处,反复地摩挲、亲吻着。
“乖,我保证一点都不疼,疼一点你就咬我,随便你咬,嗯?”
姜幼笙感觉到眉心处一片温热,眼眸惊怔地睁大。
他、他竟然亲她……
他的唇这么亲密地贴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