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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丽丽被突然掀翻在地,地面上粗粝的小石子磨破了她的手臂,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还未好全的旧伤加上新痛,想起这段时间遭受过的苦,她恨得几乎咬碎了牙。
  史丽丽怒从心头起,刘海遮挡住她狠厉的眼神,她半躺在地上,抬起头的一瞬间,又换上了一副慈母的表情。
  “宁宁,妈妈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史丽丽泪眼婆娑,言语凄切。
  仿佛被霍宁伤透了心。
  霍宁不为所动,她又不是真的5岁,哪能相信鳄鱼的眼泪?
  “你不是我的妈妈。”她面无表情得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正巧许姨拿着披风过来,霍宵征抬手拿过披风, 把披风覆在她得肩膀上,小小的孩子,脸上虽然云淡风轻,双手却偷偷握拳,似在极力忍耐些什么。
  史丽丽见霍宁毫无反应,不甘心地匍匐着往霍宁的方向爬了几步:“宁宁,你不是最喜欢妈妈给你做的向日葵和笑脸太阳蛋了吗?你和妈妈回家,妈妈再做给你吃好不好?”
  史丽丽的表演越发卖力了,俨然一副深爱女儿的母亲模样。
  霍宁听着这话,有些愣了。
  回想起席川查到的那些消息,霍宵征眼中的寒意更甚。他伸手捂住了霍宁的耳朵,不让她再听史丽丽的那些鬼话,随即给随行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立刻向前,一左一右地把史丽丽往外拖。
  “妈妈……”
  霍宁的眼中凝结出大滴眼泪,一颗颗地落下,她看向史丽丽的方向,眼睛里有追忆、不舍,还有一些挣扎。
  但整个人却有种中邪了似的魔怔感。
  霍宵征制止了保镖的动作,蹲下身体,转过霍宁的身体,让她面朝自己:“宁宁,你想和她说说话吗?”
  霍宁机械地转了转眼珠,嘴巴里依旧痴痴地重复那句“妈……妈……”
  霍宵征没法,只能抱起霍宁,让保镖带着史丽丽,一起回了病房。
  史丽丽看到霍宁的样子,心中有些得瑟。
  这孩子从小就爱极了她,对她的依赖感很强。只要是她说的话,宁宁百分百会顺从。
  果不其然,只要她装一下可怜,她的女儿就会心软。
  史丽丽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
  霍宵征让许姨去找沈时言,自己则留在病房,他拿不准霍宁是什么情况,只好先顺着她的心意来。
  “宁宁,你……妈妈……在这里,你可以和她聊聊。”担心史丽丽对她不利,霍宵征又补充道:“我就在旁边,不打扰你们。”
  说完,他把霍宁安顿在病床上半躺着,起身把床边的位置让给史丽丽。
  “你要是还真把她当成自己女儿的话,就别再耍什么花样。”霍宵征冷冷警告道。
  史丽丽心中冷哼一声,看霍宵征这副样子,只要拿捏了宁宁,还有什么拿不下的?
  霍宁躺在床上,没有错过史丽丽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自打史丽丽提起向日葵那一刻起,霍宁就陷入了某种意识旋涡中。她的意识虽然清醒,身体却陷入僵硬,心脏不听她的使唤,被史丽丽的话语和表情揉捏,丝丝缕缕的酸涩蔓延开来。
  就好像,原主还在。
  意识到这点后,霍宁恐慌之余,又带着点心酸。
  原主还真是,史丽丽虐她千百遍,她待史丽丽如初恋。
  想着这点,霍宁便不再和脑海中的那股意识对抗,放任她占据身体的主导权。
  原本就是原主的身体,说到底,外来者是她霍宁。
  “宁宁,对不起,妈妈错了,以后妈妈再也不这样了,你能原谅妈妈吗?”史丽丽舔着脸,虚情假意地握住霍宁的双手。
  ‘霍宁’僵硬地转身,露出纠结的神情。
  史丽丽见她意动,眼中划过一丝得逞。
  她再接再厉道:“再给妈妈一次机会好吗?回到妈妈的身边来。”
  更深的苦涩潮水一般沿着心脏蔓延到五脏六腑,霍宁喃喃道:“回去吗?”
  史丽丽以为说动了她,愈发情深意切道:“对,和妈妈一起生活好吗,妈妈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那李叔叔呢?”霍宁歪头,似乎对她的提议心动了。
  霍宵征闻言,眉头一皱。
  史丽丽急切道:“他就是个垃圾!妈妈都不知道,他居然这样欺负你!没有李叔叔,以后也不会别的叔叔,就妈妈和你,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好吗?”
  史丽丽算盘打得很精,只要霍宁要求和她住一起,那霍家该出的抚养费必定不菲。
  想起之前,自己一时莽撞,没做出完全打算便去到法庭,没想到霍宵征只手遮天,居然让在场的记者全体禁言。
  这一次,她拿捏了霍宵征的弱点,那点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史丽丽却不知道,她这句‘不知道’一出,巨大的黑暗便如巨浪一般扑向霍宁,她的眼前一黑,原本带着希冀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霍宁轻飘飘的一句话,与其说是指责,更像是一种真实的疑惑。
  霍宁待在意识深处,对这一切看得分明。原著中并未写明,史丽丽为什么对原主的态度如此奇怪,三岁那个节点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未来得及深想,霍宁便被迫关机。
  她直接晕了过去。
  史丽丽则是目瞪口呆,眼看着就要成功策反这小蹄子了,她这又是闹哪出。
  霍宵征毫不在意她的想法,立刻让保镖把人扔了出去。
  “看好她了,再有下次,你们也不必出现在我面前了。”
  保镖肃穆了神色,点头应是,将人拖出了病房。
  几乎是保镖前脚刚走,沈时言后脚便进了门。
  “宁宁没事,应该是一时承受不了,晕过去了。”沈时言率先确定了霍宁的状态。
  “怎么样?”
  为了霍宁的安全,霍宵征早就安排席川,在她的病房安装了摄像头。
  史丽丽进病房的那一刻,他就联系了沈时言,让他在视频里观察霍宁的情况。
  “宁宁的癔症,肯定和她的生母脱不了关系。但宁宁的病,不单单是癔症,好像……”沈时言回忆起方才视频中看到的画面,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霍宁像是换了一个人。
  如果用科学解释的话,那……
  霍宵征蹙眉:“你有话直说。”
  “好像还有精神分裂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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