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昏黎说完,就不耐烦的直接转身下了楼。
安舒言嘴角泛起得意,跟了上去。
眼泪不知何时不满脸颊,季诗却恍然未觉。
偌大的房子里,阳光倾泻一地,透明的尘埃在空气里上下浮动,可偏偏又安静的让人窒息。
第二天早上。
季诗从餐桌边经过,安舒言的筷子却突然掉了。
她神色为难的对季诗道:“白姐姐,可以帮我捡一下吗?”
许昏黎见季诗毫不理睬人的模样,心头火一起。
见安舒言似乎要艰难弯腰自己捡的样子,直接开了口:“让她捡,这个孩子她以后都要亲手养,捡个东西算是感谢你。”
仿佛一盆冷水泼下,从头凉到脚。
季诗脚步一顿。
她转过头看着许昏黎,想不明白他为何能说出这种话。
“你要我捡?你确定。”
许昏黎本想直接开口说是,可不经意和季诗平静的眼神对视,心一紧,话突的就梗在喉咙。
空气一时间几乎凝滞。
安舒言脸色控制不住的难看。
直到许昏黎手机一响。
他这才重重放下碗筷,起身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安舒言连忙起身帮许昏黎整理衣领,一副贴心妻子模样。
许昏黎扫季诗一眼,没有推开安舒言的手。
门关上。
安舒言一瞥季诗,得意的大声嚷嚷:“吴嫂,晚上做昏黎最爱的红烧鱼。”
季诗没有理会安舒言的挑衅。
她缓缓转身回了房。
手机一响,却是程君颐发来一条信息,约她在咖啡馆见面,把药还给她。
季诗盯着屏幕想了想,回了‘好’。
咖啡馆。
程君颐将装有药的袋子递给季诗,又拿出另一份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她。
“顺手买的,送给你。”
季诗下意识就要拒绝:“不用……”
程君颐笑了笑,眼底都带着温柔:“只是一条雏菊手链而已,我记得你高中最喜欢雏菊。”
季诗一愣,没想到程君颐会记得。
程君颐声音诚恳温润动听:“我这次出国去找了著名的心理学教授,如果你愿意,我想带你去和他聊聊。”
季诗听出了程君颐关心,却觉得无措。
程君颐看着她:“不一定要现在回答我,等你真的想好了再告诉我,我随时都在。”
一时间,季诗心中五味杂陈。
……
从咖啡馆回去后,季诗将程君颐给她的药和礼物都藏进了柜子里。
她静静坐在书桌前。
咖啡馆里,程君颐说“雏菊的花语,是希望和爱,我永远记得你曾经的笑容”,可从前的季诗是什么样子,她自己好像都快要忘记了。
季诗在书桌前想了许久,最终起身重新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屋外不知何时变了天,扯过几道闪电后又下起了雨。
晚上。
季诗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便看见许昏黎一脸阴沉的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程君颐送她的雏菊手链。
“谁送的?”
许昏黎举着手链看向季诗,眼底带着浓浓戾气。
季诗愣住了:“你翻我的东西?”
许昏黎眼底蓄起怒意,扬手将手链一摔,正巧砸在季诗身上。
“我再问一遍,谁送的?”
季诗痛的一缩,终于反应过来。
“你怀疑我出轨?”
霎时间,季诗莫名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她看着许昏黎,有些不解又有些讥讽:“就算我真的做了,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许昏黎的眼睛被愤怒染得腥红。
“啪——!”
一道极其响亮的巴掌声瞬时在房间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