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兰好像在做梦。
她看着一个短发女孩一直跟在军装男人身后,目光贪恋又着迷的描摹着他的背影。
短发女孩看着他处理公务,给他递上咖啡;看着他清除感染者,为他擦去血迹;看着他与丧尸战斗,将自己的身体扑向他挡住背后的袭击。
但是一个身着白裙的长发女孩笑着扑向男人怀里,男人温柔又缱绻地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后,短发女孩低下了头。
她走近,想看清楚,却突然发现自己正被男人抱在怀中,那男人鼻尖一颗小痣,满眼温柔的看着她。
安青兰下意识叫出男人的名字:“阿安....”
男人的五官渐渐清晰,他薄唇轻起,应道:“我在。”
再次睁眼,安青兰看到了久违的天花板。
身上突然传来钝痛,她一声冷哼,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当时....
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安青兰扭头去看,是周靳川。
她瞳孔放大,十分震惊。
怎么回事,周靳川怎么能看到她了?
而且,安青兰手指用力抓了抓床单,手上的触感真实。
她不是死了吗?
现在是?
周靳川看着她异常的行为感觉奇怪,问到:“卿助理,怎么了?”
卿助理?
安青兰一愣,叫她吗?
山洞外的回忆涌上心头,安青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成为了卿以安!
周靳川伸手,想将她扶起。
安青兰顿时向后一缩,躲避开他的手,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周靳川被她躲开,眉毛一挑,倒是神色自若的放下了手。
他按了个按钮,床头抬起,安青兰倚在了床头。
周靳川将手上的水递给她。
安青兰又被他动作吓到,下意识的躲开视线,看到是水后,才犹犹豫豫的接下。
“谢谢。”
她声音沙哑,一声谢谢像是从门缝中挤出的。
安青兰赶紧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周靳川坐回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目露探究:“你怕我?”
安青兰还没从附身到卿以安身上回过神来,见周靳川疑惑,她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没有。”
周靳川当然不信:“那你躲什么?”
“嗯,男女有别,这,我怎么好让审判长扶我起来。”
这话一出,周靳川目光更沉。
脸是卿以安没错,但是语气,神态都不对。受了伤之后,人会性情大变吗?
周靳川不信。
他扯开话题,问到:“我让你去侦查站等待基地回复,基地那边怎么说?”
完了,安青兰手攥着被角来回揉搓,白色被单被她搓揉得全是褶皱。
这怎么说,她根本不知道基地回了什么啊!
当时卿以安带着一队人马和武器来救周靳川的时候,她根本没留意呀!
算了,不管了,安青兰眼一闭,拿出之前的万用绝招:“我失忆了。”
安青兰想也知道,这是多么扯的一个借口。
她偷偷去瞄周靳川的眼,果然看见他一脸玩味。
周靳川笑。
失忆?
这是他第二次听见这个借口,第一次,是安青兰将他救活后自称失忆,向他打听消息。
“失忆了还记得我是审判长?”
安青兰咬咬牙,为了圆谎要扯更多谎,她沉思着说:“我只记得你是审判长,不记得其他了。”
周靳川没有揪着这点不放,只是看了眼她不安地神色,起身理了理衣服,“失忆了就好好休息吧,卿助理。”
安青兰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她莫名其妙的进入卿以安的身体,还需要时间适应,周靳川走了刚好。
周靳川余光一撇安青兰的手,像是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之前不知道,卿助理竟然还有捏被角的习惯。”
安青兰闻言,赶紧松开手。
这是安青兰的习惯,不是卿以安的。
好在周靳川没在意,转身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