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大房和二房那边小动作不断,您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老爷子也是没有办法。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三爷,老爷子放心不下您,如果不把您交给一个能够托付的人,他即使走了,也不会心安的。”
“所以,你们就牺牲一个无辜的小姑娘?”墨斯年不自觉嗓音放大,嗓音中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压,冰冷的气势从身上散发出来,透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管家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老爷子说了,只要您能够重新站起来,即使他做再多损阴的事都在所不惜。”
墨斯年唇角划过一抹冰冷又讽刺的弧度。
站起来?
他早已不抱希望了。
从管家手中将那张攥皱了的纸伸手拿过来,当着管家的面撕成碎片,“阮酒的父亲是老爷子的恩人,你们就这么对待那丫头?”
管家抬手抹了抹额角的细汗,语气放缓了几分,“老爷子说了,他和阮小姐只是各取所需。”
“阮小姐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和阮家断绝关系。而他也需要一个人照顾您。”管家瞥了眼墨斯年的脸色,将内情说了出来,“其实,老爷子了解您,知道您不会签下协议的。他哪能真的做那种恩将仇报的事情啊。”
“昨天阮小姐在协议上签下名字之后,老爷子已经找律师把阮小姐的事情交代清楚了,如果他去世了,阮小姐在墨家待满五年就能额外获得墨氏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
没有将这些告诉阮酒,是担心知道了这些阮酒就会对离开墨家有所期待,不再一心一意照顾墨斯年。
管家不由得在心底感叹,老爷子疼三爷是真的,手段狠辣也是真的。
即使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会有半点手软,更何况是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小丫头。
墨斯年垂着眸子,被撕成碎片的纸攒揉在掌心之中,碎得几乎没有办法粘合起来,墨斯年才停止动作,将掌心里的碎片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轻柔的纸片在掌心里缓缓滑落,墨斯年心底那块沉重的大石头却没有丝毫移动的痕迹。
“这件事,别告诉她。”
盯着垃圾桶里的碎屑看了很久,墨斯年缓缓开口。
“这……”管家似乎不理解墨斯年为什么要这样做。
盖了手印的协议撕碎了,那墨斯年和阮酒之间的协议也就不存在了。
这对墨斯年和阮酒来说不是好事吗?
墨斯年睨了管家一眼,没有说话。
他的脑海里,满满都是阮酒按着他的手盖完手印后望向他的眼神。
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里,带着一股子厌世的意味。
仿佛……没有了他和她之间这份牵连,她就与这个世界脱离了唯一一丝联系一般。
他很难想象那样的眼神是在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小女孩身上看到的。
即使才见过一次面,但墨斯年知道,阮酒的性格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怯懦。
相反,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