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微微一愣，随即沉声道：“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不管你问多少次答案都是一样，你孟聿川的妻子只能是舒渺，这一点你给我记住了。”
　　舒渺在经过书房门口时无意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脚步一顿，心里泛着酸涩，怕是要辜负爷爷了。
　　从楼上下来，她捧着水杯去接水，没有注意到沈婷婷也跟着她走了过来。
　　看她有些心不在焉，沈婷婷轻嗤，“某人当年费尽心机爬上我哥的床，这些年过得也不如意吧？五年了，我哥对你还是一脸的嫌弃。我要是你呀，就识相的赶紧让位了，人家两人相爱了这么多年，这次回来肯定是不会再分开。”
　　沈婷婷言语中的不屑，脸上的讥讽，并没有让舒渺生气。
　　可以说只要碰到她，类似的话就会听一遍，所以早就习以为常。
　　之前为了孟聿川她忍了，但现在她都已经对两人的婚姻不抱希望，也就豁出去了。
　　“我好歹是名正言顺上你哥的床，你那个欣宜姐跟你哥感情再好也始终见不得光，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我是正宫，楚欣宜充其量就是一个人人唾骂的外室，你哥喜欢就养在外面玩玩儿算了。”
　　沈婷婷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一向软弱窝囊的舒渺，会说出这样的话。
　　舒渺说完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沈婷婷。
　　站在不远处的孟聿川，神色不明地看着两人。
　　倒是沈婷婷看到他撒娇地跑过去，“哥，你刚刚听到她说的什么了吧，这个女人可真会装，我竟然没有发现她......”
　　孟聿川淡淡道：“你的嘴巴也不饶人。”
　　只是这声责备并没有多少责备的意味，反而多多少少带着些宠溺。
　　两人从老宅出来，一开始并没有任何交流，只是这个机会难得，舒渺还是忍不住开口。
　　“孟聿川，你尽快签字，我们把手续办了吧。老宅这边我会配合你，找合适的机会我会亲自跟爷爷解释清楚。”
　　孟聿川转眸，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是配合我？难道不是怕林家找你的麻烦？”
　　想到自己母亲在疗养院的开销，每个月的房贷，还有手里那点积蓄，舒渺声音软了几分，“沈先生，若是念在我这五年鞍前马后的情分上，暂时不让林家人知道最好，但你若不愿意，那就随你开心咯。”
　　这事强求不来，孟聿川早就对林家人厌恶到了极点，怎么可能还会帮自己，她的脸在他面前可没有那么大。
　　“我不愿意！”孟聿川寡淡的声音中透着凉薄，“亏本生意，不感兴趣。”
　　舒渺本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他的态度倒也在她意料之中。
　　车子在邺南别苑停稳后，舒渺下车掉头就走。
　　“到底想怎样直接说吧，这么闹你不觉得掉价，我觉得烦。”男人声音清冷。
　　“我有资格跟你闹吗？从头到尾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你是烦我，我走还不行，怎么就成了我故意找事一样？”
　　他的声音冷，舒渺的声音也没什么温度。
　　孟聿川一把拉住她的手，两人站在院里对峙。
　　就在这时，孟聿川的手机响起。
　　看到他手机上闪烁的名字，舒渺撇开了眼，手还在不停地挣扎。
　　孟聿川一边攥着她，一边接通了电话。
　　“喂。”声音轻了几分。
　　舒渺心里轻“嗤”一声。
　　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孟聿川竟然松了手，然后转身离开。
　　舒渺看着他脚步匆忙地上车离开，抿了抿唇，嘴角浮出一抹苦笑。
　　没了羁绊，舒渺也转身出了邺南别苑。
　　她刚走出门不久，手机竟然也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瞬间眉毛拧在了一起。
　　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奶奶！”
　　“小溪，周末你都不知道回来看看奶奶吗？”
　　“有事吗？”
　　舒渺试探性地问，她几乎是怕接到奶奶电话的，因为每次都有所求。
　　“没事就请不动你？林家还是不是你家？”林奶奶的嗓音带了明显的不悦，“晚上回来吃饭，带聿川一起回来。”
　　“奶奶，聿川不在家，他今天很忙。”
　　“周末能有什么事，他一个大老板什么事需要他周末去处理？”
　　舒渺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今天的孟聿川确实不是因为工作忙。
　　“奶奶，等会儿我会回去。”
　　舒渺挂完电话，转身又回了邺南别苑。
　　现在打车回枫林晚再去林家显然是浪费车费，还不如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直接去林家，反正孟聿川也不在家。
　　舒渺回家后，刘嫂看到她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太太回来啦！”
　　说着连忙给她倒了杯温水递了过来。
　　知道小两口闹别扭，好几天没见舒渺，刘嫂以为总算是和好了。
　　“太太，您总算回来了，这两天先生一直没什么胃口，昨天早上胃疼得脸都白了，您还是劝劝他少喝酒，按时吃饭得好。”
　　舒渺疑惑地看着刘嫂，刘嫂为人向来老实本分，不会撒谎，这一点舒渺是知道的。
　　她疑惑的是今天中午，孟聿川明明吃了不少。
　　“没事的刘嫂，不用担心，我看今天中午在老宅他吃了不少，应该没什么问题。”
　　舒渺喝了水直接上楼去了自己的书房，在二楼最里边。
　　这里本是一个储藏室，婚后舒渺将它改造成了自己的小书房。
　　只是孟聿川从没有踏足过她的空间。
　　不想过早地去林家，趁现在还有时间在书房看会书也不错。
　　傍晚时分，室内的光线渐渐黯淡下来，舒渺抬头揉了揉眼睛，这么多年孟聿川在家的时间很少，更不可能陪她，唯一让她静心，让她充实的就是这一屋子的书了。
　　舒渺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叹了口气，合上书稍稍整理好，下楼。
　　“刘嫂，晚上不用做我的饭。”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先生的也别做了，他应该也不会回来吃饭。”
　　刘嫂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人日子过得让人担忧。
　　出门后，舒渺站在路口，心里繁乱，不知道这次大伯又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