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瑜的手指就在霍辞嘴间，只要她咬下去。
南瑜最少会见血。
可……
现在整个京市，谁敢让他见血啊。
从前张扬跋扈，现在做小伏低的霍辞也不敢。
她垂了头，轻轻吻南瑜的手指：“我错了。”
霍辞像是乖顺的小动物，巴掌大的脸在他宽大指节分明的手背上蹭了蹭，“我不该算计你。”
南瑜顿了几秒：“饿吗？”
霍辞点头：“饿。”
霍辞有一天没吃饭了。
而且一直在失眠，每日半梦半醒，甚至睡不到三个小时。
她坐在餐椅上，手抱着膝盖，脸磕上，侧目看向厨房里的南瑜。
在他出来后顺从的去了他怀里。
被南瑜揉搓着后脖颈喂。
吃完后靠进他怀里，倦倦的。
南瑜把她抱起来，去了卧室。
这晚南瑜反常的没和霍辞做，只是把她拉到怀里搂着，戴上眼镜看书。
霍辞打了几个哈欠，偎着他的心口睡着了。
隔天南瑜没出门。
在家里影像室搂着霍辞看电影。
霍辞不喜欢看纪录片，每次和他一起看总想睡觉。
现在也是，看的眼皮打架，于是南瑜看，她睡，在被叫醒后，去南瑜怀里吃饭。
夜幕降临。
南瑜脱了她的衣服，一点点的吻她，前所未有的温柔，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小动物。
霍辞轻抓他的发，昏昏沉沉的时候做了个梦。
梦到了和江淮恋爱的那三年。
说是恋爱。
其实不止。
任性张扬又跋扈，素来我行我素的霍辞，其实小心翼翼的暗恋了江淮十年。
霍辞半梦半醒的喃喃：“江淮哥哥。”
轻拍霍辞哄睡的南瑜，掌心微顿，半响后像是什么都没听见，面色如常的吻了吻她的额：“睡吧。”
霍辞睡着了。
隔天起来满血复活，在南瑜走了后更精神了。
跑去衣帽间扒拉自己的保险柜，像是仓鼠一样，一张张的点。
霍辞早就看开了。
爱情填不保肚子，更治不了哥哥的病，也买不起他常年没办法断的药。
挣钱跑路自由自在，才是王道。
霍辞把手机开机，研究京市配得上南瑜，南瑜也看得上的名门闺秀。
手机里进了一条短信。
——我是江淮，有事想问你。
霍辞顿了几秒，滑走。
几分钟后又点开，回复——在哪？
霍辞再次穿上了百万战袍，拎着极奢包，把很少开的帕加尼停靠在咖啡厅边，漂亮尊贵到和从前的千金大小姐一般无二。
她戴着墨镜在江淮对面坐下，冷冰冰的：“好久不见。”
江淮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笑笑：“看样子你过得还不错。”
霍辞淡道：“让你失望了。”
“我来找你，是因为……”
霍辞指甲掐进了掌心，硬邦邦打断：“是我做的。”
江淮微怔。
霍辞冷道：“是我算计了赵晓倩，让她和南瑜订婚，但她并没有告诉你全部，是她口出恶言威胁我在先，我只是在合理反击并且掌握主动权，而且订婚只是暂时，我不会让她和南瑜真的走到结婚那一步。”
江淮勾唇，“家里出事后，祖父身体每况愈下，赵晓倩私下里帮了我很多，算是我半个恩人，但她和你的私事和我无关，我来找你，不是因为赵晓倩。”
霍辞顿了几秒，状似无所谓道：“那你找我干什么？”
“你过得怎么样？”
霍辞看向窗外咕哝，“什么怎么样？”
“叔叔和南哥出事后，我听说阿姨嫁给了陈叔，后来听人说，你在陈家过的很好，被送去读研究生了，再后……陈家破产了，阿姨带着你姐姐和弟弟好像在流离失所。我来，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江淮像是长出了口气：“看你过的还好，挺好的。”
霍辞抿着唇看窗外，没说话。
江淮说：“阿姨和南哥身体还好吗？”
“凑活。”
江淮点头：“我后天回去，你……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沉默突兀的在俩人中间蔓延。
江淮手摩擦了瞬咖啡杯杯壁：“就算爱人做不成，我们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霍辞，我希望你过得好。”
霍辞脸猛的别过来，张嘴就骂：“我过成什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什么青梅竹马，谁跟你青梅竹马！咱俩早在三年前就没关系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当年甩了江淮的是霍辞。
那会是霍辞第一次见江淮生了大气。
他死死的拽住她的胳膊，像是在从齿缝中挤出字，“你再和我说一遍。”
霍辞冷漠的像是二月的雪。
说分手。
理由是江淮家里破产了，就算他自己奋斗一百年，也配不上她。
江淮后来又来了一趟。
温和有礼常带笑的人，眼底带着水汽，问霍辞能不能等等他，等他配得上她。
霍辞说不能。
再后他就出国了。
先放手，先负心的那个人是霍辞。
但霍辞语气恶劣到像是江淮才是那个负心汉。
说完起身就走。
到外迎面和抱着孩子的女人撞成一团。
霍辞吓了一跳，想把她扶起来。
看到摔在地上的是唐淑华后，伸出的手收了回来。
三年前那个雨夜，南蹇明出车祸，心脏破碎，等着钱救命。
霍辞知道唐淑华手里握着父亲给她办的成长基金，那笔钱不在清算名单里，是很大一笔，将近十亿。她怎么给她打电话都没人接后跑去找她。
唐淑华和害了她父亲，害了南家的仇人陈煜抱在一起。
那瞬间。
霍辞明白了。
她从小对自己冷淡和不耐，是因为她心里一直有着别人，陈韶笙是她和陈煜的私生女。
家里出事前，她身上屡屡发生的意外，以及莫名按手印跑到唐淑华名下的成长基金，是她的早有预谋。
霍辞转身就跑。
但陈家车紧追不舍。
南瑜的车在陈家车撞向她的瞬间，把那辆车撞飞。
她就这么成了南瑜的宠物。
后来陈家出事。
唐淑华在街道上见过她一次，看出她的衣服和包价值不菲，堵她求助。
霍辞找人把她打了出去。
上次在医院，霍辞瞧见她心如止水。
这会。
心里莫名有股郁气堵的她心里烦躁，不出不快。
霍辞墨镜下拉。
大约是跟南瑜太久了，唇角勾起一抹和南瑜一样残忍的笑，“好久不见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