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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聪呼吸一颤,连忙跑过去想将灵牌捡起。
可双手穿过了实物,无法触碰。
陈聪不死心的一次又一次去捡,可无济于事。
江白砚看着那牌位上陈清阳的名字,眼里闪过一抹惊诧。
陈清阳死了?
江白砚抬头看向被士兵押住的陈母,沉吟片刻后,没有多问。
“将陈家人压入诏狱,择日问斩。”
随着令下,陈家几十口人被捆上铁锁链带走。
任凭陈聪如何哀求,恳求,江白砚都听不见。
她想陪着族人一起,却又一遍遍的被拉回江白砚身边。
最后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垂眸看着地上兄长碎裂的令牌,泪流满面。
“兄长,对不起,对不起……”
“我护不住母亲,护不住陈家荣耀,如今连你的灵牌我都护不好……”
陈聪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脸面去地下见兄长。
如果死的时候,她能魂飞魄散就好了,那样就不用看到这一切,不用这么受折磨。
陈家人烟尽散。
安姝婵怀抱着碎裂的画卷,看向江白砚的眼里尽是怨责:“江白砚,你会后悔的!”
江白砚置若罔闻,直接转身回了将军府。
远远就看到宁姒儿坐在庭院里,低头看书。
恍然间,江白砚仿佛看到了营帐内,陈聪坐在烛台下看兵书的模样。
这时,宁姒儿瞧见他,起身迎来:“白砚,你回来了。”
江白砚回过神:“你怎么过来了?”
“我闲着无事,煮了一碗银耳羹给你。”
江白砚看着她手中的银耳羹,莫名又想起了陈聪。
在军营时,她便总做各样的羹汤给他。那时,陈聪的眼中总映着笑,高兴的,爱慕的……
她会在战事吃紧时,坚定鼓舞:“白砚,我们会赢!”
“白砚,你怎么了?”
宁姒儿疑惑的声音拉回了江白砚的思绪。
“没什么。”他接过碗喝了一口,正要说话。
江轶云走了进来,他一身盔甲,像是要出征。
“哥,陛下已为我和陈聪赐婚,!”
江白砚眸色一沉:“陈家满门将诛,你胡闹什么?!”
江轶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陈清阳死了,陈聪也是没办法,才女扮男装替兄从军!她何错之有?”
“这件事你何时知道的?”
想到江轶云比自己更早知晓,江白砚心里有些不舒服。
江轶云没回答,只说:“我以再不入京,永驻边疆向陛下求旨,赦免陈家,陛下已经应允。”
“哥你曾教过我,敢于争取才能得到想要的!既然你不要陈聪,那我要!”
陈聪也没想到江轶云会这样做,她看着少年人熟悉的面容,眸色复杂。
“咔嚓!”一声脆响,江白砚生生将手里的瓷碗捏碎。
宁姒儿吓了一跳,眼底闪过抹狠意,随即柔声劝:“白砚,轶云这么深情,想来和陈小姐应该是早有情分,你何必阻止?”
江轶云想要否认,但不知为何,又没开口。
在江白砚逐渐黑沉的脸色里,他扔下一句:“我定会娶陈聪为妻,你不同意也没用。”
陈聪目送着他背影,心想,江轶云注定要失望了。
她,已经死了。
这时,宁姒儿开口问:“白砚,你……为何不愿轶云娶陈小姐?”
陈聪也看向江白砚。
只见他将宁姒儿搂进怀里:“你的病还需她的命来换,轶云若娶了她,不太好办。”
当初的爱慕好似冻成千年寒冰,砸在地上,碎的彻底。
这一刻,陈聪感觉整个灵魂都被扯成两半。
陈聪只觉得好痛,比那日死守廷阳时,所受的百孔千疮还要更剧烈的疼!
恍惚间,陈聪听见宁姒儿又问:“军中四年,你对她就没有半点儿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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