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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砚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无力过,他脚下一软,连忙扶住了棺材边缘,才避免倒下。
一个声音反复回荡在脑海里。
“不可能,陈聪不可能死!”
“她在军营受尽折磨都依旧坚挺的活着,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掉?!”
江白砚根本不相信,伸手抓住陈聪的衣领,大喊道:“陈聪!你想报复我也不要用这种低劣的手段!给我醒过来!”
已经僵硬的陈聪被他微微抬起,鼻腔涌入一股腐朽的味道。
江白砚顿住了。
“快阻止他!”
庆皇怒斥后,几名士兵拽住江白砚的手。
“江将军!陈军师已死,请你不要再计较以前的事情!”
江白砚松开了手,陈聪摔回棺材里,一头碎发凌乱散开,贴敷在脸上,增添了一点点生动。
可她终究是死了。
如今还能计较什么?他再也看不到那双眸子睁开了!
庆皇冷着脸,眸子中藏着怒火:“江将军,陈军师战功赫赫,你岂能如此对待?!”
这时,陈母见状哭晕了过去。6
高台上乱成一片。
江白砚站在棺前,听不见任何人说话,只沉着脸死死盯着陈聪的面容,好似要将她的样子永远印刻在脑海中。
就在他要俯身伸出手的时候,庆皇冷叱道:“江白砚!”
江白砚猛地回过神来。
他回头就对上阴郁的眸子,忽然想起眼前之人是谁。
“陛下!臣想要她!”江白砚用力跪在地上,膝盖疼得一阵发麻。
“不可能!”庆皇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严肃道,“以前朕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矛盾,但如今陈聪既然功勋在身,朕自然不能不管。”
江白砚置若罔闻,他抱紧拳头低着声说:“臣自不会伤害陈军师的遗体,只是希望……”
“够了,此事到此为止!陈军师是陈家人,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江白砚垂着头,一动不动。
好像庆皇不答应,他就不起。
庆皇见状气急,但想到江白砚是自己的镇北将军,又不能随意撒气。
他无奈一叹:“江白砚,你已经婚娶,回去好好与你夫人过日子,不要再插手陈家的事情了。”
“不论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
就像陈聪也不复存在了。
他们之间的恩怨,通过生死彻底割断了。
一听到‘无关’二字,江白砚的心中涌出寒意和后悔,他止不住颤抖起指尖。
庆皇带人离开了这里。
士兵合上棺木,将黑棺扛走了。
而江白砚跪在原地,一直望着黑棺离去方向,不知何时天黑了,黑棺也逐渐消失在黑色天幕中。
侍卫走上前:“将军,该走了,宫门要关了。”
江白砚眼眸猩红,眼角干涸,过了好久,才缓缓站起来。
突然,他身子一倾,眼前坠入一片黑暗中。
所有人一惊,上前的动作慢了一步,江白砚狠狠砸在了地上,额头磕出鲜血。
再次醒来,宁姒儿坐在床边,惴惴不安。
见江白砚睁眼,她连忙问道:“夫君,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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