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惨卖过了。
这是许愿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付闻樱双手颤抖,连许沁断绝关系时都没红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带着哭腔道:“愿愿,愿愿你醒醒。”
“别、别急,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愿愿会没事的。”向来沉稳的孟怀瑾也慌了,但还是咬牙让自已冷静下来。
好在没慌乱多久,120就来了,医护人员迅速的把许愿抬上了救护车。
付闻樱双眼含泪坐在一边看着护土给许愿止血,而孟怀瑾则掏出手机给孟宴臣打电话。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通知他。
“喂,宴臣,来省医院一趟吧,愿愿出事了。”
孟宴臣在那头追问了什么,但孟怀瑾也不清楚许愿为什么突然晕倒,含糊了几句就只说被碎玻璃划伤了。
“宴臣说他马上就到。”孟怀瑾揽住付闻樱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已的肩上。
两人沉默着,一路到了医院。
公司比家离医院近,所以当许愿从救护车上被推下来时,孟宴臣也刚巧到医院。
他看着手机里孟怀瑾的共享位置,锐利的眼神在人群中搜索了几秒,就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
将脸色苍白的许愿送进急救室,孟宴臣面色焦急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愿愿怎么会突然进医院?”
“这就说来话长了。”孟怀瑾坐到走廊边的椅子上,胳膊撑在膝盖上,双手攥拳抵住额头。
孟宴臣看了看红着眼眶的母亲,又看了看仿佛一瞬间苍老的父亲,最终还是坐到了孟怀瑾身边,压住性子说道:“您给我讲讲。”
医院的消毒水味中,孟宴臣在急诊室乱糟糟的环境中得知了真相。
他沉默了片刻,嗓音沙哑的问自已的父母,“许沁,你们打算怎么办?”
付闻樱和孟怀瑾对视一眼,达成了共识。
“那孩子养不熟,既然她想断绝关系,那就依她吧。以后她过的好不好,都与我们孟家无关。”付闻樱语气淡淡。
这个想法在元旦那日便在她心里扎了根,没想到本来以为很难亲口说出的话,就这么轻易的脱口而出。
孟怀瑾握着她的手,表态道:“她和愿愿的户口,十八岁的时候就迁出去了,倒是省了事。至于其他的事,我会找律师来出具一份合同,以书面形式断绝关系。”
“希望我这么做,老许在天之灵,不会怨我。”孟怀瑾喟叹道。
“许叔不会的,我们已经尽力去教育了,是许沁一意孤行。而且咱家把愿愿教育的很好,她很乖……”孟宴臣说到后面,声音逐渐模糊不清。
是啊,还有愿愿。
三个人将视线落在急救室的大门,沉默着等待。
半个小时后,一名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掉口罩,问道:“谁是许愿的家属?”
“我们是,我们是。”付闻樱连忙站起来,走向前。
“是这样的,病人现在情况稳定,一会儿就能转去普通病房了……”医生负责的跟付闻樱三人讲着许愿现在的情况。
末了,他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但目前病人为什么会突然昏迷,还不能下决定,只初步判断和心脏有关,具体的,得等明天做些检查才行。”
“心脏?”付闻樱脸色一白,差点没站稳。
孟宴臣在后面托了她一把,一脸严肃地问道:“医生,您确定与心脏有关吗?”
“这不好说,只能说目前症状对的上。”医生摇摇头,没敢保证,看着眼前三人一脸紧张的样子,笑着安慰道:“你们也不用过度紧张,病人各项身体数据都还不错,身体又一直没出过问题,应该不会很严重。”
虽然医生让他们不用紧张,但付闻樱和孟怀瑾还是很担心。
他们只有孟宴臣一个孩子,又是男孩,从小不用他们操心,身体素质强的不像话。
后来领养了许愿和许沁,一个活泼,一个安静,都很少让他们操心。
除了许沁的叛逆,可以说他们养孩子的路顺风顺水。
乍一下许愿身体疑似出问题,付闻樱焦虑的不行,在许愿的病房里来回走动,反思自已哪里没做好。
“妈,坐下歇歇,别愿愿还没醒,您就把自已累垮了。”孟宴臣无奈道。
“是啊,你这走来走去的,把我头都走晕了。”
在父子俩的劝说下,付闻樱才不情愿的坐下,向来以女强人示外的她留下两行泪水,自责道:“都怪我。”
“怪您什么啊?您做的已经够好了,愿愿多喜欢您啊,对不对?”
“你懂什么。”付闻樱直接怼回去。
孟宴臣算是看明白了,她现在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还得等许愿醒了亲自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