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年，院长的声音显而易见苍老了许多，姜絮敛眸，婉转地拒绝了他：“院长，我这次回国没打算待太久，所以可能没办法回医院工作。”
京阳第一医院，院长办公室内。
程谦站在院长身边，听到姜絮的回答，眸色明显黯淡下来。
院长无奈地看他一眼，对电话那头的姜絮说：“没关系，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有空可以回医院来看看。”
姜絮应了声好，然后又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这头的院长转头看向程谦：“我也很欣赏小姜的能力，但人家有别的打算，我也不能勉强她。”看他那失落的样子，又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院长，我先去忙了。”程谦道完谢，走出门的时候，顷刻间就收起了脸上的情绪。
姜絮挂完电话后，站在原地思索良久，院长是怎么知道她回国的？
想半天也没想明白，她甩甩头打算离开时，又有电话打过来。
这次是张笑笑。
她刚一接通，就听到张笑笑咋咋呼呼的声音：“心心！你回来了居然不先告诉我！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这熟悉的感觉让姜絮哑然失笑，她连忙顺毛：“我是还没来得及，怎么可能不联系你，你什么时候休息？”
二人又约了一个时间见面，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很快到了张笑笑的休息日。
姜絮在她指定的甜品店等着，张笑笑对吃很有研究，对这家店十分推荐。
店门口的风铃响起，姜絮还没回头就听到张笑笑的声音。
“心心！”
她笑着回过头，就被张笑笑抱了个满怀。
说着说着张笑笑语气嗔怪：“你可真狠心，出国这几年竟然都不联系我。”
姜絮连声喊冤：“哪有，我不是给你发邮件了吗？”
说到邮件张笑笑就想起来：“朝朝呢？你在邮件里只提到了有这么个孩子，还千叮咛万嘱咐我不让告诉程主任，怎么，他是你跟别人生的？”她这话，玩笑意味居多。
姜絮拿出手机，指着屏保里的姜朝朝给张笑笑看。
都不用说话，后者一看就立马明白：“长得真可爱，这一看明明就跟程主任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她神情复杂地看向姜絮：“当时程主任不肯给叔叔做手术，是很过分，但他这几年过得真的很不容易。”
提起父亲，姜絮不愿意再讨论，连忙用早就上好的甜品堵住了张笑笑的嘴。
美食入口，后者眼睛一亮，瞬间把别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老友相见，光是这几年各自的经历都能说上一天一夜。
话题不知怎么的，又被张笑笑绕回到程谦身上来。
她神情认真：“还有个事情我没跟你说过，其实当年你走的时候，程主任追到了机场。”
姜絮垂眸戳着盘子里的蛋糕，漫不经心地回答：“是吗？”
张笑笑重重点头，声音都严肃了起来：“他去到机场没找到你，回来的时候就和一辆大货车相撞，你都不知道当时那个场面有多惨烈，程主任差点命都没保住，腿上的后遗症也是这几年坚持复健才好得差不多的。”
姜絮手中的动作瞬间顿住，她猛地抬头看向张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