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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川呼吸一窒,心不受控制的慌了。
  他想都不想,挤过人群跑向天台。
  刚推开天台的门,他就看到时粟粟单薄的背影靠在天台边缘上。
  “时粟粟,你想干什么?”
  男人突如其来的声音猛地拉回失神的时粟粟。
  她缓缓回过头,就看到顾言川满脸怒意的大步走来。
  她疑惑的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顾言川抓住时粟粟的手臂,把她从天台拽回,脸色冷如冰山。
  “你费尽心思到爷爷面前卖惨,现在又在医院闹这出把戏,不就是想逼我来吗?”
  时粟粟瞬间红了眼:“顾言川,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她悲伤的眼神像针刺进顾言川眼里。
  他不动神色移开目光:“有事回病房说,我丢不起这个人。”
  时粟粟余光扫过楼下围观的人群,冷风簌簌吹进了她的骨髓,连带着心也凉了。
  她收起未说完的话,跟着顾言川一步步走下台阶。
  病房。
  通了半天风的病房,刹那间就被冷寂的气压覆盖。
  时粟粟坐在病床上,望着窗边抽烟的顾言川,喉间发紧。
  “阿川,我们生活在一起十七年了,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
  顾言川轻吐着烟圈,神色淡漠:“难道还不明显吗?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念雪,还给我下药逼我结婚,你做的每件事,都让我觉得恶心。”
  他的每字每句都像刀子,深深捅进时粟粟的胸口,疼的她发不出一丝气音。
  她望着男人笔挺的背影,眼眶盈满了泪。
  七岁那年,她刚到顾家,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恐惧。
  是顾言川牵着她的手告诉她:“别怕,以后我会永远保护你。”
  少年真挚的承诺温暖了她往后的十七年。
  明明眼前是同一个人,可时粟粟却再也感受不到那份温暖了。
  不到三米的距离,顾言川身上的冷意,冷得让她窒息。
  许久,时粟粟才咽下喉咙里的苦涩开口:“我也希望你能幸福,但苏念雪不行。”
  苏念雪的妈妈是顾爷爷身边的护工,他们三个也算是从小长到大。
  但直到高中一次放学,她无意撞见苏念雪被富豪包养。
  最后是苏念雪下跪求她保密,她才瞒了这些年。
  顾言川眉头一紧,捏灭了烟。
  转头的瞬间,阴鸷的眸光快要把她刺穿:“你对念雪的敌意为什么还是这么大?”
  时粟粟张了张口,刚想说话,顾言川紧接开口。
  “早知道有今天,当年我就不该让你进顾家的大门!”
  这话像一桶冰水,从头浇在时粟粟的身上,冷的她手脚发颤。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顾言川摔门离开病房,没有半分留恋。
  门被关上的瞬间,时粟粟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将眼角的眼泪生生逼了回去。
  往后的一周,顾言川再没来过。
  电话跟短信也没有。
  明明是夫妻,此刻却像极了两条永远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只有顾爷爷几次三番派人送来补品,给予着时粟粟最后一点暖意。
  顾氏集团。
  顾言川扶额坐在办公桌前,一天下来他总觉得有些焦躁。
  他扫了眼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周二了。
  想起上次时粟粟说今天做流产手术,他不自觉心烦意乱。
  不多时,助理走进门递给他一份合同:“顾总,这有份合同需要您签个字。”
  顾言川拿过合同,飞速签下字扔给助理。
  助理接过合同,在看到上面的签名时,为难的抿起唇:“顾总,你签字签成太太的名字……”
  顾言川一顿,这才注意到自己写的是‘时粟粟’。
  他眉间一紧,将字划掉,重新签下自己的名字,还给助理。
  顷刻,桌上的手机震响。
  顾言川接起电话一看,是照顾苏念雪的保姆。
  电话刚接通不等他开口,那头就传来保姆焦急的声音:“顾总,苏小姐割腕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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